邵家,邵家势力很大,不少门路,几乎和上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的主角是小邵总,恐怕是邵家那位要退休,领着儿子来认认门。
应泊来冷眼旁观地看着这会场上的一切。孟苏溢在一旁,她穿着一身黑色长裙,和应泊来站在一起,属实很般配,至少在外人面前是这样。
“这次场面不小,我看来了除了商界和政界的人,还有音乐家和画家。那个姑娘,好像是最近很火的明星。”孟苏溢说。
“我不知道你还追星。”应泊来揶揄道。
“这不是追星,是紧跟时事,谁像你一样,年纪轻轻像个老古板。”孟苏溢扫视着晚会,突然眉头皱起来,“他怎么在这儿?”
应泊来扬了扬眉毛,顺着孟苏溢的视线看去,目光触及到那个人的时候,他浑身一颤,四肢僵硬地站在那儿,仿佛身体里的血液被燃烧,心脏开始在胸腔里鼓动个不停。
隔着人们小声的交谈、轻柔优美的音乐旋律,那人就站在那儿,一身矜贵的黑西服,没有打领结,而是戴了一条领带。这样仿佛更衬他。
他缓缓转头,视线扫过应泊来,却没在应泊来身上停留,低头和身边的女伴亲密耳语。
尘封的记忆被强制性开启,应泊来越是不想沾染,克制,那熟悉的回忆就像溃烂堤坝冲出的水流,不顾一切地倾泻而出。
那少年已彻底褪去青涩,变的更沉稳。
可终究是不一样了,牧远在看应泊来的时候,像看陌生人那样的眼神,刺痛了应泊来。但应泊来想,这是他自找的,只不过他没想到还能再遇见牧远.
邵家的邵然出现在牧远身边,两人说这话往应泊来这边走,应泊来本能地想转头就走,可双脚不听使唤地像在地面上生了根。
“应总!苏检察官!”邵然笑着,“二位能来真是给我邵然面子了,怎么样应总,和苏检察官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这笑容在应泊来眼里简直虚伪得很,应泊来偷偷观察牧远,却发现牧远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他身边那个女人。
“邵总的面子肯定是要给的,至于我俩,还早了点。”应泊来说。
“不早了,再说早晚不都是要结的嘛。”邵然说,“对了,给你们介绍下,牧远,我的朋友兼律师。这二位是应泊来应总,还有这位孟检,恐怕你们认识。”
牧远脸上带着浅笑,得体地向应泊来伸出手。“幸会,应总。”
一个友好地握手,基本的社交礼仪,仅此而已。
但应泊来却在牧远的无名指上看到了一个戒指,和他旁边那个女人手上戴着的是同一款。
牧远快速地收回手,又和孟苏溢握了握。
“久仰了,孟检。”
“听说过牧律年轻,但没想到这么年轻啊,果真是人才辈出,后浪推前浪。”
“过奖了孟检,凭借一点运气而已。”牧远说。
四人中,三人交谈,唯有应泊来不声不响。
应泊来捏着香槟杯,感到呼吸越发艰难,连孟苏溢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谦虚了。”孟苏溢说,“不过我们现在可不是随便能见面的身份,还是稍微避嫌吧。”
“听说了,是有个案子对吧?”邵然说,“那是该避避嫌。应总,咱们有机会再合作?”
“会有机会的。”应泊来说。
走之前,牧远在孟苏溢身侧说:“我们下次见面应该就是法院了吧,还希望您到时不要手下留情。”
孟苏溢说:“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
牧远耸耸肩,淡淡地扫了一眼应泊来,说:“那么,再见了,应总。”
他们走后。孟苏溢连忙扶着应泊来。
“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嗯,我…没事,我去下洗手间。”应泊来说。
他到了洗手间的盥洗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吓人,难怪孟苏溢会担心。他靠在墙上缓了一会,捂着脸。又开始头疼了,太阳穴像根不断收紧的弦,感觉再多给一点压力就会断掉一样。
应泊来马上点了一根烟。他想像两年前一样,试图催眠自己不要去想牧远,他的任何事都和自己没关系了,就算他装作不认识他,有了女朋友,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他收拾好心情,准备出去,但却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双脚有些发麻,出去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到地上,还好出现一双手扶住了他。
淡淡的剃须水的味道,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温暖的怀抱。
“谢——”应泊来张嘴却没发出最后一个音节。
“不客气。”牧远脸上挂着职业假笑,这笑不达眼底,他眼底仍是一层冰霜,“不过应总下次走路还是小心点,不是每次都能遇见我,恰好扶住你。”
第40章 40
应泊来把手臂从牧远的手中抽出来,竭力隐藏起情绪,脸上重新恢复平静。“多谢提醒。”
牧远的视线扫过落空的手掌,不动声色攥紧了收回来。应泊来在站稳后马上便出去了,没多做一秒钟的停留。
应泊来离开洗手间,牧远看着镜子里的人,面容冷峻,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平静的外表下到底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