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泊来的生活一如既往。开会。应酬。打高尔夫。谈几千万的生意。喝最贵的酒。身边也从不缺人陪。
应泊来不知道牧远为什么突然不再见他。也许是想通了,放弃了。这样更好,省得纠缠起来没完没了。
他封闭了关于牧远的一切消息。
第38章 38
又是一个雨天。
天灰蒙蒙、阴沉沉的,淅淅沥沥的小雨轻轻拍打着窗子,窗外几只反舌鸟叫个不停,很容易吵得人头疼。
应泊来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突然射进来的光线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本能地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球里都是充血的红血丝。
他抬眼看钟,钟告诉他还差三分钟到凌晨五点。说明他从睡下开始到该起床的时间了一直都没有睡着。
两年前,应泊来搬到了另一栋房子里,因为清净。这两年,他的睡眠质量一直很糟糕。
小型独立别墅一楼的卧室窗户旁边正好有一棵树。鸟还在叫,应泊来开窗户朝树上扔过去一个烟灰缸。那几只鸟马上就飞走了。但其实就算是没有鸟叫他也睡不着,这点他心里清楚。他只是在迁怒。
应泊来在窗前待了半个小时,躺回到床上,六点半的时候起床洗漱吃早饭。他开始吃早饭了,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开始懂得养生的好处。
七点半他去公司,比百分之九十的员工都到的早。通常会一整天都在公司,时间排的很满,并且全年无休。
但是,今天是个例外。应泊来十一点的时候离开了。新来的女职员好奇地跟老员工八卦,说她来了一个月从来没见过应泊来早走过一回。后来才知道,应泊来是陪女朋友。
“老板从来都是这样吗?”女职员问。
“你说哪样?”
“工作狂,冷冷的,也不爱说话。”
“当然不是啦。”一道男声突然插进来,一个长相俊俏的男人,和应泊来略有几分相像,他挤进去,和旁边的人打了声招呼,“应总以前脾气还算不错的,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说的是没错,现在老板是越来越沉默寡言了。”说话的是有着一头干练的短发的女人,职场女强人的穿衣打扮,“我可真有点同情林助了。”
她说:“你们法务部的来这儿干嘛?”
男人说:“来吃瓜,最近有没有什么瓜?”
“还真有一个。”
“什么什么?”
“身为老板的亲外甥,你不知道?”
唐卓眨眨眼,心说,我不知道啊。
什么瓜?到底什么瓜?!
“怎么来吃饭也要工作。”应泊来走到餐厅预定好的座位上坐下,看着对面不断翻看文件资料的女人说。
“不靠男人养,靠工作养。”孟苏溢说。
她有着一头浓密的头发,微卷,眼睛很大,明媚的长相,一身职业西装,她身上有种气质,和善解人意很像。因为她总能理解应泊来。
“很难搞的案子?”应泊来问。
孟苏溢是一位检察官,他们半年前认识,她是应泊来娘家那边认识的人,最近才开始交往。
两人都没有那个意思,之所以交往,是因为两方家里人都催,索性说谈了让他们闭嘴。她是知道应泊来取向的。
“有点压力。”孟苏溢眉头紧皱着,“听说对方的辩护律师还是个新人……”
不到两年的时间从律师助理做到高级律师,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但是据说,这人只接有钱人的案子。一年前因为一个刑事案件而名声大噪,从此算是在刑辩的路上一直走了。
谁给的钱多就接谁的案子,说难听点,就算是讼棍。
“不管什么案子,吃饭重要。”应泊来打断了孟苏溢的沉思,叫来服务生,点了一些菜。
孟苏溢抬头瞥了应泊来一眼,看到了他眼里的疲倦和眼下的黑眼圈。
“又没睡觉?”
“没睡好。”
孟苏溢放下工作,喝了一口面前的水,双眼锐利地看穿了他。
“你总这样不行,我给你一个我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你有时间找他去看看。”
“不至于吧。”
孟苏溢坐正了身体,严肃地看着应泊来,问:“你今年多大。”
应泊来皱眉,说:“三十二。问这做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
“这个年纪开始对自己的身体好点吧,我说的话别不当回事,你现在状态很不好。”她说。
“别担心,”应泊来笑笑,“我好得很。”
上了一盘沙拉,孟苏溢拿起叉子吃了一口。
应泊来的头又开始疼了,他是应该注意点了。
吃完回去补个觉。
下午雨停了,应泊来觉得他只睡了五分钟就从床上醒了,他看看钟表,发现实际上睡了两个小时。
但这点睡眠对于一整晚都没睡着的人来说显然是不够的,尤其是他还一直在做梦,从床上起来时,浑身都湿透了。他不想回忆他梦见了什么,那很糟糕。
应泊来开始考虑孟苏溢的话了,他是否应该去和心理医生聊聊?
周末,应泊来被叫去大姐家吃饭。
他没有把车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