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是良配。”
说这些话时,真真假假,也许夸张了一点,但应泊来一想到要和一个人永远绑定一段关系,便心生惧意。
他说完,抬眼看牧远,心却猛地揪紧了。
“你是不是良配得我说了算!”牧远不是喜欢哭的人,可每次都因为应泊来红了眼眶。
“你若非要争个黑白对错,那我们连炮友都做不成。”应泊来狠心说道。
“炮友?”牧远僵硬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却传来一阵莫名的闷痛。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了应泊来说这话的意思。他望着应泊来,应泊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琢磨不透他。他用力盯着应泊来的脸。他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影子。
半天牧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以为我想和你做的是炮友吗?”
应泊来说:“我们从一开始就是这种关系,我以为你知道。”
“可是后来……”牧远停住了,仔细想想,应泊来从来没说过他们在谈恋爱。
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被追求便沾沾自喜,忘乎所以了,一点一点陷进去,偷偷计划未来,可人家只不过把你当成消遣罢了。
可尽管如此,牧远还是不想放手。
牧远想伸手去拉应泊来的手,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应泊来却躲开了。
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快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要我了。”
应泊来抿嘴不语。
有些事情一旦摊开来讲,就没办法回到原样了。
牧远收回手,眼底浮上一层冰霜。“那我也不要你了。”
应泊来站在原地,神情淡淡的,似乎并没有因为牧远的这句话感到伤心。
可牧远没看他一眼擦着他肩膀走过去的时候,他却感到一分窒息,怅然若失的感觉淡淡的、轻轻地,像这夜幕一样降临了。
他们之间,在这里画上句点。
第37章 37
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应泊来家里的门响了,安德烈从外面进来,没开灯的房间很暗,满屋凋零的玫瑰,应泊来坐在中间,点着烟,手边放着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放不下?”安德烈挖苦道,他熟门熟路地从酒柜里拿出一个酒杯,走到应泊来那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谁跟你说我放不下。”应泊来冷冷地瞥了安德烈一眼。
“非要我说这么明白,那你干嘛不把这些东西清理了呢。”安德烈说。
应泊来轻轻地说:“我会清理的,阿姨明天早上来。”
他伸手去摸一朵玫瑰,但玫瑰的花瓣已经干枯,碰一下,那花瓣就落在了浅色的沙发上。
那日,应泊来回到家,一打开门便看到满屋盛放的玫瑰。
你想象不到有多夸张,牧远好像把两间花店的花都搬过来了一样。沙发上,吧台上,茶几和板凳上,整片客厅的地板上,全都放满了,高低不平,有些杂乱,但又仿佛很和谐。
当时房间里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地上的缝隙里似乎也有投射灯,暖黄色淡淡的光晕和非常浅的蓝色映着大片深色的玫瑰丛中,头顶被投射了一片深蓝色的神秘的星空。
应泊来置身其中,仿佛走进了伊甸园,可惜的是,牧远不是他的夏娃。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离他最近的一朵,可最后却停住了。
他好像惧怕它们,又不想离开它们。
他又踱步到门口,靠在门上点了一支烟。空气十分安静。烟燃烧出来的白雾像透明的缎带在空中飞舞,缓慢,持续不断。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么他明白,任何事情可能都有个戒断反应。
应泊来仰头喝完了杯子里剩余的威士忌,安德烈又往他的空杯子里倒上。
这些天应泊来的确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他平静得过了头。除了这满屋子的玫瑰废墟。没人会觉得他不正常。
安德烈没有告诉应泊来,那天他来找他,正好是和牧远分手的那天,他看见牧远蹲在门口。事后,应泊来对于这件事也不知情。不是应泊来没给牧远开门,是牧远偷偷来的。
安德烈想,这也许是他们之间的缘分就到这里了,就算当时告诉了应泊来他也不一定会追去。
“应,我想问你个问题。”安德烈还是拿不准,思忖了两秒,“如果那天牧远来找你了,你会不会再给他个机会呢。”
应泊来抬了抬眼,视线从酒杯上移开。
当时肯定不会。那一屋子花就够吓退他了。
“别套我的话,安德烈,”应泊来眯着眼看着他,说,“我说,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别这么着急赶我走,我走了对你又没什么好处。”安德烈抬了抬杯子说。
应泊来也抬了抬杯子,啜了口酒,说:“谁说没好处,你走了我能清净一点。”
“除了我谁陪你?”安德烈说,“对了,我听说赵文东走了。”
应泊来沉默,安德烈接着说:“牧远也毕业了吧——”
应泊来突然打断安德烈的话,他板着脸,语气尽量平和,说:“安德烈,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两个人。”
安德烈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