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来的衣服,挤入双腿间,膝盖顶着应泊来的腿根磨蹭。
“阿远……”应泊来抓着牧远的后背,被磨蹭的地方一阵酥麻。
牧远像是在抹除别人的痕迹,用自己的这种行为来捍卫自己的领地一样。
牧远停下趴在应泊来的颈窝里,蹭了蹭。
“你不要去见他。”牧远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应泊来摸了摸牧远后脑的头发,发尾缠在他的手指上。
牧远是个忠诚的人。应泊来忍不住想,这种美好的品质,在他身上真的看得到吗。
再次对一个人产生想要去依赖的想法,甚至开始逐渐喜欢上这种感觉,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他的自由从来都是孤独的。
他影响了牧远,但同时,牧远也影响了他。
“我不见他。”应泊来说。
牧远抬起头,拇指指腹小心地放在应泊来的唇上。
唇被他吻的有些红肿。
“真的?”
“真的。”
牧远在应泊来身上趴了一会,突然跑出房间,一会儿又进来。
他出去拿了一本相册进来。
“这是你吗?”牧远指着照片说。
以一个热闹的街道为背景,照片上的应泊来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小时候的牧远站在他旁边,一只手抓着他的衣服,眼睛并没有看着镜头。
应泊来伸手去摸,发黄的老相册,一眼便把他带回到当年。
那是他上大学那会儿,暑假,因为知道了赵文东谈了女朋友,跑到他爷爷这儿来散心。
那时候他和赵文东的关系没有公开,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有段时间他们闹矛盾,赵文东被人追,他没当回事,然后有天突然从同学口中知道了赵文东谈了。
他对赵文东一直很好,愿意迁就他包容他,他们几乎没有吵过架。
他是有点不太明白赵文东问什么会不打一声招呼就和别人好了。他们之间连句分手的话都没有。
骄傲使应泊来没办法质问赵文东。他接受不了背叛,但其实更多的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
于是他去了乡镇跟他爷爷住了一阵子,权当散心。也就是在那时候,他认识了牧远。
第一次见牧远,是应泊来跟着他爷爷去对门串门。那时候牧远还很小,也就十一二岁,瘦瘦的,眉眼清秀,稚气未脱,个子比同龄的小孩高,也更沉默。
是夏天,天气很热,屋子里没有空调,只有一个老式的落地电风扇发出鼓噪的声音,吹来的都是热风,没一会,应泊来就受不了了,额头上出了很多汗。
爷爷说是因为他心静不下来,这么些年,一直都这样。
牧远的奶奶用带着歉意的眼神看向应泊来,应泊来感到不好意思。
应泊来一直都听他妈妈说过,爷爷年轻时有个爱人,但因为文革的原因两人分开。应泊来的奶奶很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几十年老爷子都没再找,直到孩子们都结婚生子稳定下来了以后,才突然说要搬到这里。
也许,老爷子一直到牵挂着的人就是她。
一直在房间里写作业的牧远出来了,把一个蒲扇放到了应泊来的手里,然后扭头又回了房间。
第二天,应泊来早起出去跑步,开门正巧碰见了牧远,本想跟小孩打声招呼,可小牧远看都没看他就下楼了。
后来,应泊来几乎每天早上都会看见牧远,带着帽子,中午的时候回来,等太阳最毒的那阵子过去后再出去,一直到傍晚回来。
有天赵文东给他打电话,他很烦,下楼看到牧远的小小身影,好奇心消解了他一部分的烦躁,他跟上去,想看看这小孩儿到底每天早出晚归都在干什么。
牧远跑得飞快,应泊来跟丢了。
应泊来想折返回去,突然间前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他循声赶去,看到一群孩子打作一团,最中间就是牧远。
应泊来赶紧跑过去,一人踹了一脚,把人赶跑了。
牧远也走了,应泊来大步赶上,挡在他前面,说:“连句谢谢都没有?”
牧远低着头一声不吭,绕开应泊来接着往前走。
“你不怕我把这事儿告诉你奶奶吗?”
听到这话,牧远停下来,转过来抬头,帽子下的眼神倔强,冷冷地说:“谢谢你,我能走了吗?”
牧远这种态度令应泊来感到不悦,他的表情好像在说“谁让你多管闲事了”一样。
“不能走。”应泊来说,“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跟他们打架。”
牧远不作声,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一股脑塞到应泊来手里。
应泊来不喜牧远的傲慢无礼,正想开口教训,却看到少年的帽子掉落,裸露在太阳下的眼睛,如一潭死水,令他的心都紧了紧。
应泊来左右看了看,看到一个药店,蹲下对牧远说:“你就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去买个东西,不许走听见没,不然就告诉你奶奶。”
十分钟后,应泊来从药店出来,手里拿着一瓶碘酒和创可贴。
两人在树荫下的石头上坐着,应泊来用棉签沾着碘酒给牧远眼睛旁边的伤口消毒。
刚刚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