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灿脸色煞白,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
电话那头,亲戚的声音很沉:
“灿,你爷爷……快不行了。”
听到消息的周途睡意全无,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因为时间太晚来不及等司机,他只好亲自开车。
上车后,陈灿愣愣地坐着,周途去抓他的手,发现手指冰凉,还在发着抖。他安抚地拍了拍,说:“别急,我已经给当地的医生发信息了,他们很快就会赶到你家去。”
赶到陈灿家时天蒙蒙亮。
农家小院里里里外外围了三层人,甚至还有农村办席面的厨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确定老人快不行了,已经着手办后事了。
陈灿的两条腿几乎要失去知觉,麻木机械地朝房子里走,刚进门,就被浓重的药味熏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一个干枯、衰老的人躺在床上,瘦得几乎只剩一具骨架,陈灿努力辨认着,还是不敢相信,这是才几个月没见的爷爷。
曾经爷爷因为心脏病常年吃药身体浮肿,是个微胖的老头,此刻却如一具枯骨,连呼吸都是格外艰难的事,目光浑浊,面无血色。
奶奶坐在床边,垂着头,一言不发。
站在门口的陈灿愣着,不敢向前,巨大的无措裹挟着他,让他不知此刻应该做些什么,他被吓得傻了。
门外,周途找到几小时前赶来的医生。
“贲门癌晚期,因为心脏病没法动手术,两个月前老爷子主动放弃治疗,之后我们劝了很多次,他还是坚持出院了。”
周途蹙着眉,语气沉着:“还有办法吗?”
医生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