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九娘也不是没见过,她日日对镜, 都能从镜子里看见一张更好看的脸。
可是江易周身上有一种其他人没有的气质,那股气质令她站在人群中, 也可以成为最引人注目的人。
说遗世独立太孤独,说鹤立鸡群也不对,许九娘若是能多读几年书,或许还能想出一个合适的比喻来,可惜她脑子里空空如也,实在想不出来什么。
反正就是很独特,凭这一身气势,江易周便算得上是这长州里数一数二的漂亮女郎。
“好生漂亮的小娘子,先头奴家听闻府上有两位小姐,均是天人之姿,还想不出是何模样,如今见到六小姐,一下子就懂了什么叫天人!可惜只有六小姐归家,五小姐还在外漂泊。”
许九娘快走两步,到了马车前,一边热情地说着,一边给江易周行了一礼。
她是妾室,就算在外自称二夫人,也不能真如夫人一样,去当江易周的娘。
江易周摆摆手让许九娘起来,她不屑于在行礼上为难许九娘,只是她全程只笑眯眯的,一言不发,让人看不出她是喜是怒。
不过从态度上看,江易周绝对算不上友好。
因为她只看了许九娘一眼,就大步往府中走去,全程态度都透露出拒绝交谈的意思,让扬着笑脸,特意出来接人的许九娘,尴尬立在原地。
“二夫人……”
跟在许九娘身后的奴婢替许九娘不平,但她才说了三个字,就不得不闭了嘴,因为诗琴站在了她面前。
诗琴就站在她面前,冷冷看着她。
“你是?”许九娘上前半步,挡在了小丫鬟身前,她此刻脸上已经看不出半分尴尬,好像刚刚被江易周甩脸的人不是她一样。
“奴婢诗琴,是城主的贴身侍女,这位想必就是夫人之前提过的许娘子了,城门口的时候,奴婢听说了一件事,这长州城内,好像有人不知礼数,管小妾叫做二夫人。”
诗琴说话时,用一种非常轻蔑的眼神看着许九娘。
许九娘一下子就明白诗琴说的人是谁了。
“不过是一些不懂礼数的乡野村夫,州牧府从来只有国公夫人一位正头娘子,哪里来的二夫人呢?”
往日里他人喊许九娘二夫人,她从来没有否认过,但是现在,她一下子就说了,她不是二夫人。
而且还贬低秦翎为乡野村夫,可见她将自己的位置放得极低。
“许娘子说的是。”
诗琴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用过这种奇怪的话术了,现在冷不丁重新拿起来,多少有一点不太适应。
见许九娘没有接招,诗琴也不再多说其他,跟着江易周往府里去了。
许九娘看着诗琴的背影,摸摸将手中的手帕缠紧。
她不敢露出一丝其他情绪的色彩,只默默看着,看着马车上又下来两位年轻的娘子,跟着江易周一起进了府。
“二夫人,那两个人是谁?”
婢女是在问苏破玉和白竹,两人甚至都没有给许九娘行个礼,好像没看见许九娘这么大一个人似得。
“她在府中一天,便不许任何人喊我二夫人一天,知道吗?”
许九娘哪儿认识江易周身边的人,她能认出江易周来都算她有眼力见,现在她知道,江易周是个很不好对付的家伙。
不能随随便便应对。
“是。”婢女年纪比较小,无法隐藏她的情绪,任谁都能看出来,此刻婢女内心的不情愿。
所以许九娘出现在宴席之上时,身边跟着另一个上了些年岁的仆从。
她入内时,江易周已经坐到了主位上,许九娘见此,微微瞪圆了眼睛,快走两步上前,说道:“六姑娘,那主位是留给国公夫人的,您怎么能坐在那儿呢?快快下来,这里才是你的位置。”
江易周已经开始等菜了,闻言动都没动一下。
诗琴知道,这是又来到了她的场合。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说道:“许娘子,夫人身体不好,像是这种宴席,她在清江城的时候,从来都不参加,夫人既然不来,我家城主身为夫人的亲生女儿,难道一个位子都坐不得了?再说,许娘子又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为我家城主接风洗尘的场合,安排我家城主的座位呢?”
江易周看了一眼诗琴,没想到这小丫头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关键时刻还挺会戳人心肺管子。
杀人诛心啊。
像秦翎、许九娘一类人,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金钱地位,所以诗琴句句都往这上头说,偏偏还能说得合情合理,让对方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
许九娘本就不是个特别好脾气的人,她能在江盛面前装乖,不代表她在其他人面前也能装。
尤其江易周在她看来,不过是个不受父亲重视的女儿。
于是她表情一变,从之前隐隐透着些许讨好,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高高在上。
许九娘还微微捂住了鼻子,像是要阻挡看不见的穷酸臭味,“听闻六姑娘自小长在乡下,国公女儿的身份足够高贵,想来次次都是坐主位,因此不知这主位,可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
许九娘说罢,瞪了一眼诗琴,继续说道:“六姑娘,妾身提醒你一句,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