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机会上幼儿园了的。
虚报年龄的她尝试跟医生商量:“医生,你说我有没有可能五岁了?”
医生沉吟了一下,“小朋友你是记不住自己的年纪吗?那我们去照一照吧。”
祝霜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医生给她的体检表上加了一项X光测骨龄,拍的是左手腕,给她拍的医生看着片子,“我看看,你是五月十九号出生的,四岁有这个身高体重,在标准范围之内,没什么问题。”
“骨龄倒是有点偏小,不过相差不大,最多几个月的差别,很多孩子是有这种情况的。”
后世的身高标准是有所提高的,她曾经的身高在这里虚报大一岁都属于标准范围之内。
年纪在这里,骨龄再怎么偏小也不能太过分,祝霜降放弃了,四岁就四岁吧。她想起之前问李老师能不能提前去上小学,李老师的回答是再怎么也要到五岁,这还是看在她聪明的份上可以提前一年。
按照江东省政策,他们这些健康的孩子到了年纪是去上普通学校的,以七月为分界线,七月之前出生的六岁读一年级,七月之后出生的七岁。
福利院是集体生活,最近的莲花小学并不远,一年级小学生每天早上由老师带着排队去上学,晚上排队回,一个月后自行上下学。但是不管怎么说,年纪越小,需要的照顾越多。
她要是今年就去报道,岁数个子在这里,总不能让老师每天接送她吧,她上辈子的亲爸妈都做不到。
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慢一年就慢一年吧。
体检完后,有个男孩听力残疾比较严重,后续基本无法干预,要送到其他福利院去生活。另外有个轻度脑瘫的女孩智力水平属于轻度缺陷,需要继续观察。
回去路上,祝霜降想,重度耳聋,植入人工耳蜗应该可以改善这种情况,说不定还能让人过上正常的生活。但是人工耳蜗价格昂贵,国家现在还在发展中,单独的帮助个体显然无济于事,只能先行保证绝大多数人的生理需求。
之后才是安全需求和社交需求,这是需要集体和个体共同努力的。至于最后的尊重和自我实现需求,只能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了。
祝霜降原来是个顺其自然的人,她上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就是来自原生家庭,抗争多年还失败了,除此之外其他一切都顺风顺水。
成绩从小名列前茅,一路考上重点大学,大四上学期,直接得到了同校学姐的推荐,到她所在的外企实习,毕业后留下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辈子明显不能这么过。
就像躺平,你得该有的都有,才能安心躺下。就像自由,得到过就难以忍受失去的感觉,她已经习惯了上辈子的生活。
福利院是半军事化的管理,没有工作人员带领,除了上学之外根本无法自由进出。从小在其中生活自然是没什么感觉,可以按部就班的长大,但她不是真小孩,短期还好,长期她受不了这种生活的。
就像那句话说的,我可以当宅女一个月不上街,但不能被关着不上街。
嗯,除非疫情。
但疫情不断网啊。
所以祝霜降一直想更快成年,但现在只能换另外一种方式了,要不表现得再聪明一点?明年读小学,然后跳几级,上初中就可以住校了,活动空间不就扩大了吗!
就算长大后变得平凡,伤仲永前辈的例子在。先争取扩大自己的安全需求和社交需求,一路思索着回到福利院。
“霜降,你回来了!”张宁小朋友看到她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
祝霜降死鱼眼,果然在十步以内看到了洛平康,两人围绕着她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受欢迎呢。
谁能知道,她只是个裁判。
而裁判一般是站在场外的,除非是在拳击台上,就像现在,她要拉着两人的手放下,让他们平静下来,然后重新开战。
李老师看到他们三个一起玩的样子笑了,新来的祝霜降天天看书,还以为又是个内向的孩子,没想到这么快就交到了朋友。
第11章 描绘
祝霜降没有顾此失彼,在两个小伙伴之间端水,可是两个小朋友本来就在赌气,看到她这样只觉得她不站在自己这边,更生气了,张宁委屈的眼睛都红了,她自觉两人的关系更好一些,理应得到偏爱。
祝霜降还没说什么,洛平康肉眼可见的变的慌张起来,她心里毫无波澜,暗暗翻了个小白眼,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撩拨张宁,到最后还不是你先认输,她看着小男孩变扭的对小女孩说:“你别哭,就算是我错了行吧。”
听听这无师自通的渣男发言,什么叫就算?但是小女孩就是被安抚好了,你好歹坚持两分钟啊!
来了差不多半个月了,她算是明白了张宁就是水做的,眼泪说流就流,也不知道是什么体质,有时候眼泪还没下来,眼睛先红的像是哭了半个小时。
这活脱脱的林黛玉再世啊,但是她其实脾气很好,虽然容易生气,可只要你顺毛摸一下,立刻就能破涕为笑,就像是现在,两个孩子已经凑在一起说话了。
喂,你们还记得一分钟前还在生气吗?这和好的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