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五个月身孕,肚子已?显,因为不贪嘴,动的也多,身形依旧纤瘦,身姿也灵活。
“婶子和叔可还好?”姜红玉指一下筐里的菜,说:“我刚从菜园里挖回来的,小白菜苗,下面?条好吃,晚上吃白菜鸡蛋面?条可行?”
“行,我来擀面?。”陶椿去拿面?盆,接着回答:“我爹娘都?好,下一个集市还要来赶集呢。”
“那可好,往后?你们能常见面?。”
“大嫂,你是不是想你爹娘了?要不等收完麦子,让大哥去接二老过来住些日子?之前你担心二老受不了长途跋涉,但康陵通往我们这?儿的路上不是盖了个歇脚的房子?让大哥接上大伯大娘在半路歇一夜,次日再过来。一天的路用两天走,路上常停下歇歇,想来也不碍事。”陶椿说。
姜红玉心动,“等你大哥回来我跟他说说。”
“我大哥跟小核桃呢?”
“去地里看麦子了,陵里已?经有人在割麦,我们家的麦子也能收割了。”
面?絮揉成面?团,陶椿抓一把?面?粉撒在案板上,擀面?时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是邬家兄弟俩赶在一起回来了。
“婶婶,你可算回来了。”小核桃连跑带跳地冲进来,“我桃姨来了吗?”
“没有,家里还忙。你叔跟你爹在说啥?”陶椿问。
“说明天要割麦。明天我也下地干活儿,我娘待家里歇着。”小核桃说。
“行,今年由你替我收麦。你拎个麻袋,跟在你婶婶后?面?捡麦穗。”姜红玉鼓励她。
陶椿也不阻拦,这?个年纪的孩子就?爱跟大人搅在一起瞎忙活,就?像春涧也是,在家的时候也信誓旦旦要去地里帮忙捡花生,真?去了不是坐在地里啃花生就?是捉花生虫,瞌睡了把?她爹的衣裳往地上一铺,倒下就?睡。天天一睁眼跟着下地,天黑才?回来,花生没捡几颗,倒是挺乐呵。
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消散,烛火代为照明,白菜鸡蛋面?条煮熟,一家人端着碗坐在月光下吃饭。
“今晚月亮不圆,月色也不好,你回娘家的那天晚上,月亮亮的很,我们当时也坐在院子里看月亮,还谈起你去年才?进门的时候,老三?一副遭人嫌的狗样子。”姜红玉说。
“大嫂,吃饭吧。”邬常安咳一声。
陶椿哼一声,“敢做不敢当啊?”
“是我有眼无?珠。”邬常安赔罪,“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次。”
小核桃哈哈大笑。
“你听得懂吗你就笑。”邬常安问。
“当然懂,小叔你惹小婶生气了。”小核桃说。
“你聪明,猜对了。”邬常安糊弄一句。
饭后?,邬常顺去洗碗,邬常安领着陶椿走进新盖的澡堂,灶、屋齐备,只差个澡缸。
“花管事寻十三?个闲人进山制陶烧炭了,这?十三?个人都?是家里兄弟姊妹多的,离家不影响秋收,他们能一直在山谷住到入冬。花管事托我跟你说一声,她今年想多烧几窑炭挑出?来卖。”邬常安说。
“不错。”陶椿很满意?,果然放手能最大地调动下属的能动性。
澡堂里挖的有排水沟,地上还铺着细沙和石头,陶椿让邬常安打水来,她今晚
就?在澡堂里洗澡,免得在卧房里洗澡还束手束脚的。
洗漱干净躺在床上,陶椿翘着腿说:“等陵里的事捋顺,各个管事都?能独挡一面?了,我就?不守在陵里了,咱俩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再去山里住一段时间?。你带我去看野猪岭上活动的野猪,再去双头峰的夹缝里看鹿群,我们走到哪儿就?在哪儿盖个树屋,像鸟一样住在树上。”
“那岂不是像个野人。”话是这?么说,邬常安已?经绷不住嘴角了,他笑得像枝头晒裂的枣子,一看就?甜。
陶椿睨他一眼,说:“又?不是不回来了,就?像巡山,在山里住半个月,再回来住半个月。”
“野人成家养的了。”邬常安扑在床上,他抱着陵长大人在床上打滚,挨了几拳才?忍着激动停止翻滚,他盯着趴在他胸口的女人,问:“咋突然有这?个想法?你舍得放下陵里的事?”
“陵里的事只要平顺,我有啥舍不得的。再说我又?不是真?要搬进深山当野人,我还要回来住的,陵里的事还是我管,只不过不是事事都?管。”陶椿掐他一把?。
“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邬常安执着地问。
陶椿拉起他的手,让他替她托着头,她瞪着他说:“从一开始就?有这?个想法,我进山的时候就?想在山里逍遥,没当上陵长之前苦练箭法不就?是为了方便在山里行走。倒是你,你是狗记性不成?我还跟你去巡过山,你竟然问我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这?不是邬常安想听到的答案,他深情地盯着她,央求道:“你再想想。”
“不想了。”陶椿要跑,但脸被托住了,腰也被制住了,她只能如他的意?望着他。
“我以为你当上陵长就?上瘾了,不再有以前的想法。”邬常安说。
“想当陵长是因为我想自己?能做主,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想做的事也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