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还来这儿吃饭。”陶母交代。
水旺抱起他的油罐子,说:“那就劳烦婶子了,我们明早吃了饭就走。”
“今天叨扰了。”陈青云客气道,“婶子,老叔,还有陶兄弟,你们改天去公主陵可?要去我家,让我也尽尽地?主之谊。”
陶椿他们跟着?送人出门,客人都走了,他们一家人回屋。
“我倒没想到我大哥还存着?这个心思。”冬仙感?慨,“看样子他不再惦记着?我大嫂了,有心思琢磨其?他的事,是个好事。”
其?他人没接话,陶椿让邬常安去打水,“我累了,想睡了。”
她?刚把油盏点亮,邬常安就端着?水盆进来了,陶椿拿眼觑他,他凑过来说:“跟个贼一样,想看就大大方方看。”
“谁要看你。”陶椿推开他的脸,“我们三天后动身回家?”
“行。”邬常安脱下棉袄挂出去,他回过身问:“你看我能不能当上陵长?”
“又来?”陶椿瞪他。
“不开玩笑。”
陶椿认真想了想,说:“你如果能当,我也能当。”
“我咋觉得你小瞧人?”邬常安不服,话头一转,他又倚在她?肩头喊一声?陵长大人。
陶椿笑着?给他一拳,“正经点。”
第77章 到家 兄嫂不在家
之后的三天,邬常安和陶青松跟着春仙挨家挨户称番薯,春仙出面记录,一一承诺拿到粉条会足斤足两地送上门。
邬常安时?不?时?偷看?一会儿,观望了三天,结果发现?他要是想当陵长走不?了这?条路,他操不?来这?个心。如此?,他也就?不?酸春仙了,人家的确是能做大事的人。
番薯都收起来了,陈青云和李光两家在第三天的傍晚赶着牛过?来了。
水旺在帝陵里赊的牛油托陈青云捎了过?来,油罐子有七个,冻得梆硬的牛板油有三十?来斤,合起来估计有六七十?斤。
陶椿看?牛油的量不?多,要不?是没有合适的罐子,她当晚就?把火锅底料熬了,免得又大老远往回带。
走的这?日,邬常安拎五捆松枝捆木板上,装牛油的罐子就?塞在柴捆里,装辣椒和山花椒的麻袋也塞在绳子下面。
陶父和陶母各取八只熏鹅八只熏鸡塞麻袋里,熏的猪腿也取了一只下来。
“哎呀,要把家给我搬过?去??你?们不?吃了?”陶椿跑进来攥紧麻袋,“猪腿我不?要,我们陵里又不?是不?分肉。”
说着,她打开麻袋把熏鸡也拿出来,“我只要熏鹅,鸡我不?要,我回去?了自己熏。”
“家里熏鸡多。”陶母说。
“再多也不?够你?们一天吃一只,多啥多。”陶椿背起麻袋,说:“走了啊。”
“你?们做了粉条还过?来是吧?”陶父跟出去?问,“年底过?来,在家里过?年,过?完年再回去?。”
“你?嫌我娘跟我嫂子不?够累的,顿顿大鱼大肉地伺候,一顿饭要忙一个时?辰,吃了晌午饭就?要接着准备晚饭,我看?着都累。”陶椿边走边说,不?等陶母和冬仙开口,她继续说:“我嫁过?去?头一年,哪有过?年回娘家的,年底我就?不?过?来了,估计是邬常安带陵里的男人们过?来送粉条。”
“爹,娘,你?们跟我们一起回去??过?完年我再送你?们回来。”邬常安说。
陶父立马说:“我不?去?。”
“我能来你?家,你?就?不?能去?我家?”邬常安笑。
陶父不?跟他扯,他有家有儿子,去?女婿家过?年是啥回事。
陶椿踩着邬常安的手爬到刀疤脸的背上,接过?他递来的狼皮捂在身前,说:“都在等着了,不?说了,我们走了啊。”
“路上小心点。”陶母出来说。
陶椿摆了下手,她骑着刀疤脸先打头走了。
邬常安甩动牛鞭,他回忆着没漏下东西,回头又招呼一句,也赶着牛走了。
一万三千二?百斤番薯由十?三头壮年牛拖着木板在雪地里走动,定远侯陵不?像安庆公主陵常用牛拉运东西,能做成雪橇的木板不?多,卸了二?十?扇门用绳子捆着拼一起凑了十?张大木板,门板平整没有起伏,前面容易积雪,赶牛的人还要负责时?不?时?清雪。
这?一路速度快不?了,天刚亮就?出发,天黑透了才抵达公主陵。
陵里的人早钻
进被窝睡觉了,狗吠声大作时?,他们以为是狼群下山了,把老人和孩子藏好,壮年人都拿着弓箭和砍刀深一脚浅一脚地出门。
年婶子也攥着弓箭开门出来,打眼一看?,进山的路口有火光,跟狗吠声混在一起的还有人声。
“不?是狼群下山了,那?个方向通往帝陵,估计是陶椿跟邬老三他们回来了。”年婶子跟她儿子说,“去?敲锣,告诉陵里的人不?用集合。”
两道锣声飘荡在雪夜里,走到半路的陵户纷纷停下步子,见?没有第三声,他们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离得近的人继续往狗吠声响起的地方走,才出门的人拐回家继续睡觉。
陶椿骑着牛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