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人们又亲口许诺他好前程,明徽还不至于清高自持到拒绝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明徽从小吏那接过官府亲按过印的文书,慢悠悠回了书房,茫然又有些恍惚的撑着下巴坐在桌前。
他开着窗户仰望雾蒙蒙的天际,那日怀王于病重时说的话历历在目,自己的身份是罪孽本身,掺杂太多人的痛苦和执念。见不得光的,甚至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更别提高看他一眼。
可这种身世问题归根到底也不是什么繁琐事,或者说只要打心底不在乎这层薄如金纸的体面,保持心态的良善和乐观,知足者常乐,非要求什么通了天的荣华富贵不可吗?
明徽想的发闷,稍偏了视线便瞧见铜镜里那日自己额头处被热汤药烫出的浅浅疤痕。
好罢,有时候承认自己的血亲其实并不爱自己,也不是什么艰难痛苦的事。明徽从前不理解封建王朝搞什么罪及子女,株连亲族的糟粕思维。可融入其中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寻常人又不是圣人,即不是可以公正处事的法治社会,人情伦理社会中怎么可能做到不迁怒不株连。
所以恩怨终无法一笔勾销,也不知因果轮回下到底还会有什么光景。
明徽叹息一声,肚子也跟着没出息咕噜一声。
算了算了,多想无益,眼下万千愁丝还真不如一顿热腾腾的猪肉虾皮馄饨汤和芝麻酥饼夹熏肉能满足人心的。
于是乎明徽一拍大腿,随意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便拿着一袋碎银铜钱出了大门,慢悠悠的穿过两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