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多少还是认可自己这个学生的。到了床上也不肯老实,趁着对方醉的糊涂,把人压在被褥之间吻的热火朝天。
从眼睛到到嘴唇,从脖颈到耳间,明徽恍然觉得自己又回到最初时候的快乐,没有乱七八糟的家庭伦理,也没有纲常道德压迫,不用摸索看不到头的未来,也没有生死的惶恐不安。
这种情人间没有欲望的亲吻,反倒让他放松的回忆前世过往,也开始考虑严光龄离开自己的那天,他会不会觉得很难过。
严光龄此人惯常的早起,初春时天才刚起了微亮的晨光,他便作势要唤阿甫进来伺候。
可惜这种常态也有被打破的时候。明徽这人对于严光龄来说,师生之情勉勉强强,毕竟对方也没有什么过人的天资才情,让严大人存了不可小窥之心。床笫之间更算不上鱼水之欢,他也从不在此处多惦念,更不会胡来。
但抵不过小东西实在胆肥心大,就这么把脸颊贴在自己胸口处睡了一夜,面容迷糊而茫然,嘴角微张,一副唇红齿白的娇憨模样。
明徽不愿早起,心里空唠唠的难受。越是知道严光龄要走,他越舍不得。现下好不容易能抱着睡上一觉,真是让他跳河都甘愿。
“吾儿庭朗到了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我都开始给他商议亲事了,真不明白你都在想着什么……”严光龄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揉了揉明徽蹙起的眉心。
也说不清倾付了多少不言而喻的情感,反正他这人年少时都不曾对感情轻狂过,到了如今这年龄,也觉得淡如云烟。
明徽心道他也是不明白的。
奈何他心态悠然,便是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正所谓人生除死无大事。
估计严光龄也是不愿让两人纯粹干净的欲望里掺杂过多情与爱,他把手掌下移,粗糙的手指一路滑过明徽白净如玉的脸颊,触碰到对方柔软的双唇时,试探似的用拇指撬开齿关。
还在睡梦中挣扎的明徽惯性的含了进去,用舌尖一点点舔吮着前段,啧啧暧昧的水声配上那双微启的迷蒙双眸,活似个初入人世,还不知深浅的小狐狸。
严光龄惊的连忙把手指撤了出来,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也顾不上叫阿甫来侍候,自己径直下床跑了出去。
明徽困得不行,又没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精神,眼看着严光龄没影了,他抱紧被子转身继续入梦来。
但显然严光龄这等小心眼之人,自己心里不舒服了,也得去寻别人的不痛快。
明徽还等着再续好梦,屋外收拾好的严光龄已经收到了贡院衙门处送来的中试名单,霍晖自然不用说,名列榜首,明徽也勉强在中间位置,倒也还过得去。
“去把他叫到院子里来训话,我辛苦教他一场,明日要考四书文一篇,孝经论一篇,默写“圣谕广训”百字。他可都明白了?”严光龄收起名单,转身便让阿甫去把明徽从床上拎过来。
二三月里初晨的阳光已经带了几分春意盎然,明徽被强行叫起,困得直打哈欠。洗漱完后咽下一杯阿甫送来的茉莉花热茶,也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不小心,靠近严光龄时脚下一滑,就扑了过去。
好吧,说是意外,鬼都不信!
明徽嬉皮笑脸的去闹严光龄,眼眸间顾盼生辉,长而密的睫毛眨啊眨的,眉宇间说不出的轻快灵动。
当然他也是知道严光龄就吃这一套。两人贴着太近,温热而带有茉莉甜香的呼吸萦绕在彼此间,明徽踮起脚尖便吻了上去。
严光龄冷着脸要躲,明徽却不给他那个机会,嘴唇快速贴过去,便不再是温情的暧昧。也不知道是不是早起让人心情烦躁,明徽软滑的舌尖有力地撬开严光龄的牙关,报复似的又咬又吮,到以后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袭来,他倒是彻底清醒了。
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心里顷刻间就像被钝刀子慢慢划过,不见血,但又疼又酸涩。
明徽恢复了理智,也知道自己把老师咬了,肯定是要受罚的,抄书扫院子都算轻的,也不知道严光龄生起气来会不会真打自己。
“阿甫……”严光龄舌尖处一点点渗出血珠,按照他惯常的脾气,是该一巴掌扇过去,给对方点教训。可对面的明徽怯生生的站在那儿,嘴角明明沾着的是自己的血,看上去到像个是受足了委屈的。
远在一边收拾院子的阿甫听到老爷召唤,急匆匆跑过来时,明徽已经悄然离开。
“老爷,这又是怎么了。”阿甫摸不着头脑,但老爷脸色不好看,他还是长眼睛的。
“没事,去给我倒盏茉莉茶吧,今早你给徽少爷沏的那种。”严光龄扬了扬手,一个人坐在院内庭阁处的黑漆梨木椅上,遥望高墙外侧那颗冒了新芽的银杏树。
大抵秋来金灿时,便是他将离之日。
作者有话说:
端水大师真的爱每一个攻哈哈!!严老师可能是最让明徽动心的,但是前路漫漫,各人有各人的道路要走!
拖更作者真的很需要评论互动呜呜,没人理都不想写色色章节了
第65章 尽兴就好!
隔一天考完试从贡院里出来,明徽满怀心事的低头数手指,和霍晖告别后呆愣愣的上了来接自己回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