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曹达还有些仗义行侠之心,没下狠手,这些下人倒是没怎么受伤。
就在他处理完搅局的人,正要继续对邢飞下手时,救兵来了。
陆业明是皇城司的人,此番奉皇命前来当然带的都是精锐。
纵然分出去了一些帮李放宣传,剩下的人制服一个曹达还是有能力的。
见下方生乱,陆业明管的就是这个,请示了李放后,立刻派人下去制住了曹达。
这会儿见自己的那位贵人制服了这大汉,邢飞心下不禁生怒,上前喝问。
由于刚才一阵大闹,这会儿店门口正是混乱的时候,所以他也没听到曹佾的话。
见自家人被对方给制服了,没闹出大乱子,曹佾心下松了口气。
看邢飞像是没听见自己的声音,曹佾迈步上前,准备过去与人好生分说一番,把曹达救回来,大不了赔点钱财。
“且慢!”
吕公著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曹佾。
“嗯?”
曹佾疑惑的回头看了眼吕公著:“晦叔这是?”
吕公著表情十分严肃,将曹佾拉到自己身边来低声问道:“公伯可知制住你那家将的几个人是什么来头?”
回头看了一眼,曹佾心里不禁有些打鼓。
能让吕公著都这般慎重的,想来不是什么善茬。
咽了下口水,曹佾定了定心神:“还请晦叔指点。”
吕公著表情凝重的缓缓说出三个字:“皇城司。”
!!!
听到这三个字,曹佾差点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什么店铺开业,能让皇城司为之保驾护航?
不管是什么来头,定然都是他曹佾惹不起的存在。
现在两个人还没往赵祯身上联想,毕竟一国之君亲自下场做生意,还是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苦恼的看了看曹达,曹佾也顾不得心里骂他了,只是不住的犯难。
自己的仕途刚刚起步,这要是为了他得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内廷之人,到底值不值当?
入值宫内,意味着靠近皇帝,今上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以曹佾的年纪,再加上的他的出身。
早晚能入天子之眼。
即便比不上他的两个伯父,怎么着也能不坠门楣,搏个封妻荫子吧?
可要是得罪了人,这件事可就保不齐了。
他们曹家历经三代,枝繁叶茂,能靠近皇帝的机会就那么几个,就算要树立典型拉拢人心,可也不只是他曹佾这个人。
吕公著上前劝道:“我看那位壮士也是忠义之人,想来不会轻易吐露来历。似这般行为,倒也不至死罪,不过是开封府走上一遭,待事毕之后,公伯再行活动,救出此人倒也不难。”
事涉皇城司,吕公著就有些犹豫了。
倒不是说他怕了皇城司,怎么说他也是宰相之子。
但是吕夷简特地吩咐下来的任务,他完成的不好也就罢了,再给家里惹来新的敌人,这让他如何回去面对父亲?
吕夷简在朝中不是没有政敌的,因为一个曹家的家将,再和皇城司对上,不值当。
而且吕公著盘算的很好,似曹达这样的行为,不算什么重罪。
最多扭送开封府关上一段时间,他再上下活动一番,连皮肉之苦都能给他免了,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不能说吕公著没义气,只能说他做出了自己能力范围内,最有理智的决定。
曹佾听了吕公著的劝说,颇有些犹豫。
耳边此时传来了曹达的怒吼。
“尔等以多欺少!爷爷就是看不惯你们在此故弄玄虚!有胆子是爷们的,就出来跟俺单打独斗一番!”
定睛看去,曹达被几个人按在地上,还在奋力的挣扎。
那几个人能制住曹达,可论力量,几个人好悬没被他挣扎开。
“衙内......”
其余的家将都看向曹佾,面露焦急之色。
曹家培养家将,那都是以军中之法训练的,最讲究的就是袍泽之情。
这些人本来就是朝夕相处,见自家人被人按在那里如何不着急?
曹佾见此,咬牙下定了决心。
“多谢晦叔好意!”曹佾朝着吕公著一拱手,“不过曹家历代就无有抛弃部下的将军!佾虽年少,祖辈荣光不敢或忘!此番事体不小,不敢连累晦叔,我自家去便是!”
说着,一转头曹佾带着人便要走过去。
“欸!”吕公著伸手要拦,却又放了下来。
曹佾决心已定,他如何能拦的住?
看着曹佾带人远去,吕公著无语之余,又颇感敬佩。
“果然不愧是名门之后,公伯虽似文士,却有祖辈之风。”
心中如此想着,脚步也不由得向外走了几步。
“公子!”
身后仆人、书童一起叫住了他。
吕公著摇摇头:“我过去看看形势,不出面,不出面......”
这么说着,可吕公著眼神流转,谁都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会儿店门前,见那大汉只是在嘴硬,却什么有用话都没说,邢飞也有些头大。
眼瞅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