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府里的下人面临生死危机,他却又不甚在意的样子,不太当回事。云瑶时而看不懂这个男人,彼此之间似隔了层看不见的屏障,想要靠近却又很快被挡了回来。
不过她自己也一样。
谢勋太靠近了,她也会不安。
就这么搭伙过日子,倒也不错。
云瑶收拢发散的思绪,瞥过了眼,再把男人看着,寻思着自己这主意,到底能不能入他的眼。
不过眼下,好似也没别的更好的选择了。
吴氏那脾气,一点点事都要放大,更莫说伤及她儿子的大事了。
忍了一日没找来,估计是谢勋说了什么,老夫人也拦着在,不然云瑶哪有这么平静的日子过。
谢勋用眼神鼓励云瑶,你说,我听,看看这主意到底有多妙。
吴氏那一边也确实忍着在,老夫人特意把人叫到自己这里,允她在这过上一夜,实则就是防她去找云瑶麻烦。
一整晚,吴氏这眼泪断断续续地就没停过:“她多大的架子,首辅的女儿,想如何都行,可怜我儿子受了大罪,我这当娘的还不能为他出气,任由那践婢在外道遥,却拿她不得,我这命何其苦啊。”马氏也被叫来陪着妯娌,内心也是苦不堪言。
老夫人权当耳聋了,听不见,夜色渐深,打发二人去厢房那边歇着,待寻到了人,自然就有交待了。
却不料吴氏更加激动:“那边不放,又哪里寻得着,好几个人都瞧见了,那贱婢分明就是往三郎他们那院子去的,平婶再怎么眼瞎也不可能看错自己的女儿。”
老夫人敲了敲手上的拐杖,重重道:“你要我如何,到孙嫁妇屋里质问,若人在那里还好,若寻不到人,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相,你自己不愿做恶人,就律援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媳啊。我处处给你
体面,你又落了我多少面子,你心里没个成数吗?"
儿子纳的那些妾,她私下都有敲打过,好好伺候爷们,尊敬主母,这日子才有得过,不然就等着脱一层皮。
吴氏这么多年,除了不讨男人欢心,还真没吃过什么苦。若儿子们有重妻灭妾的行为,老夫人第一个不答应。
马氏跟着帮腔:“是的呢,二嫂,说来,你这日子过得比我滋润多了。”想想她男人,还在牢里蹲着,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出来。比不得,这一比,心里更难受了。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管事嬷嬷匆匆赶来,气喘吁吁道:“老夫人,二位夫人,找到明柳了。”吴氏腾地站起,杀气腾腾:“在何处,赶紧给我绑了,杖打一顿。”平婶挨过的棍子,她女儿也别想逃脱。
嬷嬷支支吾吾:“怕是不能够了,刚从荷塘里捞起来,那浑身冰凉的,就剩最后一口气。”
不必打,这瞧着也没啥活头了。
闻言,老夫人沉了脸: "赶紧去叫大夫,只要有一口气在,就得救活了。"
这时候死就是解脱,哪有那容易。
吴氏也回过神,急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啊。”
听涛苑这边,亦是灯火通明。
连翘跪了大半日,两条腿哆哆嗦嗦已然站不起来,云瑶这时也不想看见她,打发人下去,换了芍药到跟前伺候。
芍药办事儿麻利,遣人出去打探消息,又很快回了话。明柳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就看后面如何收场。老夫人既然出了手,吴氏也置喙不得。明柳这性子,好好栽培,也值得一用。
云瑶想到自己外间那些铺子,大多都是男管事,到底男女有别,郑若对生意又无兴趣,一心只爱钻研那些奇门之术,重头再养一个心腹,又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也未见得就靠谱。明柳这样子,若能死心塌地为自己所用,拉人一把,倒也不无不可。
云瑶脑子活泛,短短一刻钟的工夫,各种念头齐刷刷地涌了上来。
谢勋就在一旁瞧着,看女子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来又转,就知她又在想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了。
但谢勋也不识破,只待人想清楚了,再如何开口跟自己提。
如今的谢勋也养出了一个说不得的癖好,就爱看他这千娇百媚的妻欲言又止,暗中观察自己,寻着话题的为难样子。
至于明柳下场如何,谢勋倒还真不在意。
背主的奴才,在他这里是容不下的。
最终,云瑶还是开了这口,扯扯谢勋的衣袖:“倘若这回明柳大难不死,我们是否也该放她一马呢。”
谢勋语焉不详:“那就要看老夫人如何处置了。”
以老夫人的行事,万不可能将家丑往外扬,要处置,也是私下进行。
云瑶难得缠着谢勋:"那依郎君对老夫人的了解,她会如何处置明柳呢。"
见谢勋正襟危坐,不为所动仍有拿乔的意思,云瑶也是拉长了脸,往人身上一拍:“郎君就别卖关子了,不过一个丫鬟而已,何必这般藏着掖着。”
既然如此,谢勋也要反问一句:“不过一个丫鬟而已,夫人又为何如此关心?”
云瑶振振有词:“同为女子,看着可怜,多问几句不成吗?”
是,你说得都对。
云相的女儿,没点心眼儿,谁又信呢。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