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辛苦了带善人。
他又心事重重心地吃了个晚饭,结果因为心怀不轨问心有愧,眼前都是白花花,汤汁洒下来把自己的白睡衣弄脏了。
饭后,男神再次精准踩雷,把那套黑睡衣递给他。
他看着菜汤睡衣没办法,他只能接过来换上,以光速躺在了床上。
又软又糯。
又软……
又糯……
他又欲变成一条直愣愣的风干的咸鱼。
我恨!要不是他没衣服穿了……
等等,他衣服不是都被男神洗了吗??
他一路小跑到晾衣架,就看见了一件一模一样的黑色睡衣挂在那里,还在滴水。
等等,这件是我的,还是那件是我的?
等等,这好像并不重要!为什么有两套?另一件……是男神的?他、他买多了送我一件?
他躺回床上,嘴上说着带善人,满脑子都是“情侣款”。
不想还好,一想还觉得这件尺码还有点大。再一想,又恍惚闻见了男神身上的洗衣液香。
阿弥陀佛。
菩萨,如果你是普渡众生,就不要老拿玉净瓶往我头上浇了。你无心插柳,我却已成荫了。
他继续兢兢业业地演风干咸鱼,但突然想起来上次这样感冒了,赶紧一下子把被子抓过来盖上。结果用力过猛,大了一号的睡衣松松垮垮,直接被被子顶着翻了过来,直覆在他嘴上。
……
呜呜。
菩萨,我这种不正常的信徒,也配被你庇佑吗?
我该怎么做。
他喘息了一会儿,尝试地撅了撅嘴,吻了那布料一下。
……
菩萨,我忍不了了。
……
他把卫生纸丢进垃圾桶里,眼泪水直打转。
菩萨,你为我还俗好不好。
第7章
第二天一大早,他羞愤不已地冲出卧室,打算拿吹风机吹衣服。
不能再等了,再等就要着火了。
可快着火的郁闻一到晾衣间,呆了。
你妈的,怎么还在滴水?
他昨晚没看清地上那滩水的量——但是洗个衣服,至于滴这么多水吗?
拿着喷壶浇花的男神走出来,说,早,快来看,今天月季花开了。
……
他转头就走,愤愤的步伐带出一身傲骨。
过了一会儿,他又幽幽地转回来。
“这节课要点名,你……借我件衣服穿……”
他怀疑男神是故意的。
因为他又给了他一件软糯布料的尼龙衫。
可正常人都是纯棉衣服多一点吧??难道又是巧合?
袖子略长,他一写字就能摩擦到手腕,弄得他心神不宁。他狠戳旁边室友大腿,都怪你,去他家住几天,你至于把所有衣服都给我拿来吗?
室友说,美女你有所不知,最近你走了没人倒垃圾了,寝室正闹鼠灾。
而且不止老鼠,蟑螂、老鼠、蜈蚣、七星瓢虫……五毒俱全,我这是在保护你衣服不变成今年时尚潮流乞丐服。况且你也没几件衣服啊,灰姑娘。
郁闻要气背过去了。
室友总笑他骂他娘们唧唧是公主,对,他就是公主。哪个公主不怕虫子?
他只能怂了吧唧地给男神发消息:男神,太不好意思了,我多住几天行吗?(皱眉表情)
男神秒回道:
等你吃饭,衣服晾好了。
:)
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还在继续。
不过他最近发现,陈尧在有意地控制他的饭量。
一开始他照例暴饮暴食,胃疼他也不说,就借着遛弯的名义出去催吐。可感觉每天的正餐在逐步减少,今天就只剩下一份饭的量了。
“我、我没吃饱。”
胃吃饱了,只是嘴巴没有吃饱。
“不,”陈尧这次罕见地没有依着他,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吃饱了。”
他突然一阵心虚,感觉他知道点什么,又感觉他一无所知。
最后郁闻在那目光交战中败下阵来。
“好吧,我吃饱了。”
晚上,他带着寂寞无比的嘴巴去冰箱里找零食吃,扑了个空。灰溜溜地到处乱转,远远看见了在阳台上抽烟的男神。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抽烟,他悄悄摸了过去。他在基本能看清轮廓的距离停了下来,盯上男神架着烟的手。
修长的手和细长的物件怎么那么配。与黑木筷子是平实生活的烟火气,与点燃的烟是斯文放荡的颓败风。
最要命的是,男神还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衬衫。
太欲了。
他忍不住拿出手机,调了个静音对焦那只手,拍了下来。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溜之大吉出去买零食时,男神轻轻抬腕,划出一个流畅的弧度递到嘴边,吸了一口。
橘红的火光陡然亮起,唇瓣微嘬,喉结滚动,软烟轻吐。
他仿佛能听见微弱的火花在噼啪作响。
他想就着那残烟也吸一口,解解嘴巴的饿。
或者变成那团雾,能自由穿梭萦绕在他身边,而不是躲在晦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