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过尽了本分,大多数都是如福王那般死性不改的。
名声太臭。
加上人性中对藩王的嫉妒,就没有人替他们出头。
这就是太子逮着藩王死命薅的原因。
二十来个藩王,每家薅个百八十万,皇帝的军费就有了着落,等兵强马壮,就可以去薅士绅官僚。
京师里的官僚们已经被薅得欲仙欲死。
太子刺杀案无限扩大,一个个官吏士绅商民被带走,诏狱人满为患,不得已临时关押京营。
抄家成果每日一报,太子加了今日抄获,数着一串数字。
“一,二,三,四,五,六,七,1708591两银子,165450两金子,不错不错。”
朱慈烺叹了口气,继续自言自语道:“金银如粪土啊,还得想办法搞粮食。”
漕运恢复,又有海运,京师粮价依旧维持在三两一石,不恢复农业生产,其他产业也起不来,形成不了一个良好的循环,难以持久。
“来人,备马,去城外转转……”
话音未落,袁枢冲了进来,道:“殿下,庆王急奏,套虏大举进犯,宁夏告急。”
庆王,曾经的九大塞王之一,封地宁夏,现任庆王朱倬纮得授河套地区军政大权,遭遇入侵的第一时间就是求援。
有个锤子的支援。
近在咫尺的宁远都没得支援,宁夏千里之外,即便失守,依旧有山西为屏障,太子怎么可能给支援?
“传旨庆王以及宁夏本土,就地募兵练军,组织军民抵御。”
话音刚落,张罗彦冲了进来,道:“殿下,大同遭受鞑虏入寇。”
“殿下,榆林急报,鞑虏入寇。”
“宣府急报,鞑虏寇边。”
“神木告破,延安告急。”
九边急报纷至沓来。
朱慈烺沉声说道:“召集诸文武议事。”
不一刻,长史司与军机处诸臣聚齐。
“诸卿,九边烽烟起,同时告急。”朱慈烺指着地图说道:“三千里边关同时遭遇鞑虏侵扰,神木失守,延安危矣,如何应对?”
“殿下,臣以为建虏只是虚张声势。”尤世威说道:“兵在合不在分,若鞑虏大举南下,必然合兵一处,而非处处用兵。”
“臣附议。”侯世禄说道:“塞外鞑虏尽皆臣服于建虏,无建虏号令,不敢轻举妄动。
各处奏报未见建虏踪迹,必然是建虏令鞑虏袭扰以作报复,抑或有策应宁远之意,非是大举入关。”
辽东建虏,大明亦称之为东虏,而塞外蒙古各部则统称为鞑虏或西虏,而河套地区各部则统称为套虏。
自从林丹汗之子孛儿只斤·额尔孔果洛额哲领察哈尔各部投降后,塞外蒙古各部基本为建虏所有。
阿巴泰领兵十万入寇,半数来自八旗满洲、蒙古、汉军,还有半数来自察哈尔、喀尔喀、阿禄科尔沁、翁牛特、敖汉、奈曼、科尔沁等部。
尤世威等人也不只是从建虏未动做出的判断,也有奏报抵达的时间。
宁夏到宣府两千余里,信骑同时到达,肯定是建虏故意设计的。
有一股小孩子赌气的意味:看我多厉害,怕不怕?
“有没有可能,建虏阴谋大举入关?”余应桂问道。
“不可能。”李昌龄摇头说道:“且不说建虏元气大伤,就说山海关未下,入关需绕行千里,粮草消耗倍增,建虏承担不起。”
“报~”亲卫韩梦熊飞奔而入,拜道:“吴三桂急报,建虏攻宁远甚急,一度抢上城墙,请朝廷速发援兵。”
“建虏是非取宁远以为报复了吗?”朱慈烺皱眉说道。
“即便宁远丢失,山海关不下,依旧是徒劳无功。”尤世威说道。
“建虏攻宁远愈急,愈证明其色厉内荏,不足为虑。”王世钦说道:“殿下,臣以为最关键处在延安。
神木失守,若鞑虏合兵一处,延安必失,进而秦晋震动,若孙传庭不得不回兵抵御,只怕围剿流寇之大计功亏一篑。”
“给各镇卫所下令,严防死守,传诏孙传庭,依旧以剿匪为主。”朱慈烺揉了揉太阳穴,道:“秦晋多残破,凭着被鞑虏洗劫一遍,亦要剿灭流寇。”
“殿下圣明。”
诸人齐呼后,同时陷入了沉默。
攘外必先安内,说起来轻飘飘一句话,实际上押上了百万百姓的全部。
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国朝处处有兵,却处处离不开兵,根本没法调兵北上。
…………
前面忘记了“鞑虏”和“建虏”的区别,都改了一遍,以后建虏就专至女真及其八旗蒙古汉兵,鞑虏就是蒙古部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