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才一个月,但毕竟是来当管家的,也是将陈府近十几年的往事了解了一下,府内人也都熟悉,仙君想问什么不妨说说看,在下定知无不言。”
那人倒是,从容自若,什么话都接得住。
孟惘试探到此便不再说话,谢惟便道,“我们想知道陈初筠从小到大亲近非常的府内人都有谁,包括下人,当然,是指还活着的。”
“这个么……”卯生摸摸下巴,喃喃道,“亲近非常……”
“除老爷以外,就是刚入府你们见到的那位,是少爷的老师,也可谓是从小将他带大。”
“其次,少爷之前交的朋友大多都是府外人,府内亲近的也就老爷给他安排的仆从,不经常换,就那么五六个……”
“可有待遇比较特别的仆从?”
“没有,”卯生笑着摇摇头,“少爷待人亲和又保持距离,对谁都一视同仁,这是全镇都知道的事。也没有什么良辰知己,红颜发小。”
孟惘微微蹙眉。
到了陈书筠的住处,卯生停在了院中,“二位仙君例行公事,在下身份所限,就先失陪了。”
“好。”孟惘对他点点头,推开门同谢惟一起进了屋。
关上门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那个卯生有些可疑,他来陈府当管家后没过半个月那个失踪半年多的陈公子便回来了,怎么说都太巧了。
如果他是邪祟,倒像是故意与陈公子隔开几天,先自己在陈府安定之后再把人带来,以免旁人起疑。这样也说得通。
但从那人身上探查不到任何灵力波动,跟凡人无二。
且唯一一个知道邪祟身份的“第三人”也并不好找,那几个与陈书筠关系亲近的府中人也知道了,但到底是其中的谁,却是没有丝毫头绪。
难道还要去逐个试探?
“啧,”孟惘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谢惟,“第三人在暗,我们在明,为什么那第三人不主动找我们提供邪祟信息,反而要我们费心思去找他?”
谢惟站在屋内,指尖亮起一抹灵光感应屋内是否留有邪物气息,闻言动作一顿,平静道——
“太早。”
“那第三人会派上用场,但不是现在,他不会轻易与我们交接的。”
“一是因为他那边也会受到邪祟的要挟,二是他需要时间考虑我们值不值得他冒险托付。”
“等条件成熟了,或者说他信任我们有十成把握直接抓住那邪祟且不留后患了,自会找上门来。”
“……对哦,”孟惘眨眨眼,抿起唇笑了笑,“是我太急了。”
他在陈初筠的屋中逛了几圈,翻箱倒柜地将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直起身掸了掸袖口,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的物什。
谢惟也收了灵力,对他摇了摇头——
没有术法之类的使用痕迹。
晚饭仍是下人来送入屋中,孟惘草草吃了几口便拉着谢惟出了门。
他们坐在府内的一座水亭中,水亭上视野开阔离大门又近,这样一来陈初筠一入府他们便能看到。
亭中落了红枫,晚风清凉,夜色灰沉。
孟惘膝上放着一碟紫红的葡萄,是方才下人给送来的,他用清洁术净了手,然后开始剥皮……
葱白细嫩的指尖捏着剥好的葡萄递到谢惟唇边,“那人说好吃,没有籽,你尝尝。”
果肉大小适中、软嫩清甜,谢惟用后面的牙齿轻咬着挤出汁水,“甜。”
孟惘低头剥着葡萄皮,轻轻弯起唇角,没说什么。
就这样被他亲手投喂了几次之后,谢惟圈住他的腰,“你为什么不吃?”
孟惘一僵,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看见后才放松下来,“我晚饭吃饱了,不怎么想吃。”
他这一番警惕的举动让谢惟眯起眼睛,眼色微沉下来。
他将碟子从那人膝上拿开,二话不说按着他的肩将其压在了身后的红木栏上,半跪起身吻了上去。
孟惘被人摁着后脑勺,上半身被向后压着,红木栏横挡在背上,这种姿势让他使不上力来,只能一只手向后抓着栏杆一只手隔在谢惟胸前,气息不稳道——
“会被人看见……你先设个障目法……”
此时刚刚入夜,虽有夜色遮挡,但水亭这处确实不怎么隐蔽,府内随便有个路人出来走走都能看到这个地方。
小臂能感受到谢惟沉稳有力的心跳,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侧。
他整个人都像要喷薄而出的岩浆,灼烫又疯狂。
孟惘不知道怎么又惹他不开心了,正吃着葡萄突然来这一出,他这师兄真是越来越不好伺候了。
谢惟不顾他的阻挠再度压迫下来,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唇。
“被人看见了又怎样?”
他轻阖着眼睛,柔软的唇抵磨着身下人,时不时用舌尖舔吮,发出暧昧的轻响。
孟惘催起的灵力又被他制住,结界术法还未成形便被打破,他眼角微红,睁开眼睛看向他。
那人不真切地吻,间断不连续,时分时合似离非离,分明是在撩拨。
“每次都要设两个结界,亲一下还要设障目法,那么多顾忌,你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