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霁十分清楚,姜子安打从一开始就瞧不上赵家,更是见不惯赵吉的所作所为。
若是没有眼下这桩事,只怕冲上去暴打赵家人的就是姜子安了。
这对兄妹,好像压根就没有对皇权的半分敬畏之心,做起事情来更是全无顾忌。
谢云霁有时也想不通,姜府好歹也算是个书香门第,怎么生出来的孩子个个都跟个悍匪似的?
就在谢云霁和姜子安在门旁小声嘀咕时,姜月梨这边已被人拉开了。
瞧热闹的各家丫鬟小姐,挡在了中间赵家的下人更是挡在自家小姐面前,一个个眼珠子都瞪圆了,死死的盯着姜月梨,生怕她一直压不住火,再也冲上来发疯。
谁都没想到,平日里在京城名不见经传的姜月梨,在听到有人侮辱自家父亲时,反应竟会这般强烈。
那可真是压着人往死里打呀!
不少人看向姜月梨的眼神都变了,而听到动静从屋内走出来的崔夫人则是深深的看了姜月梨一眼,随后便从里间走了出来。
她先是让人扶起了赵蓉,“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你家小姐扶起来,就让人在地上躺着呀?!”
赵家的下人仿佛这时才缓过神来,七手八脚的把赵蓉从地上扯了起来。
而此时,赵蓉那原本精致的妆容已经尽毁,涕泪横流的样子狼狈的好似女鬼。
而反观姜月梨,她除了那身素色衣裳上多了些褶皱以外,整个人站在那就透出了几分清冷出尘的意味,和刚才动辄出手的模样判若两人。
姜月梨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忍着疼,目光仍旧冷冷地盯着赵蓉。
“今日给赵姑娘一个教训,他日若是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任何有辱我姜家门楣之事,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送你下地府!”
赵蓉哭的肝肠寸断,那筹措好的谩骂在听到姜月梨的话后,生生给咽了回去!
姜月梨这小贱人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
她以后的面子往哪搁?
这小贱人真是该死!
姜灵曦说的没错!
姜月梨就是个天生贱种,她就是该死!!
赵蓉眼中带着藏不住的怨恨,她捂着身上的痛处,恶狠狠道:“今日之辱,我记下了!姜月梨,我们走着瞧!”
“这个姑娘还是不要把话说的太死了,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只要你管好自己这张嘴,咱们也能井水不犯河水。”
姜月梨的一张嘴向来噎死人不偿命。
徒挣口舌之利虽然无趣,但痛快的很!
她前世面对这些人的指责和污蔑向来都是一言不发,可在这些人的眼里,不说话便等于默许了他们所做的一切。
姜月梨算是看明白了,只有适当的发疯,才有利于身体康健!
而唯有动手,才能让这些该死的东西闭上那张嘴!
姜月梨毫不避讳的对上了赵蓉的视线,那针尖对麦芒的气氛骤然凝实。
而转瞬间,姜月梨便扭头看向了其他人。
“今日之事,乃是我姜月梨同赵姑娘两个人之间的争执,打扰了各位休息,我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待回到京城,我必亲自登门同各位赔罪,事急从权,请各位见谅。”
姜月梨说话时的语气舒朗,神情亦是落落大方,行礼告罪的动作也无半分拖沓的迹象。
相比之下,更显得抽抽噎噎的赵蓉小家子气了。
崔夫人也顺势开口道:“都是今日这事儿闹的,大家心里都憋着股气,各位各自退让一步,就当给我个面子。”
崔夫人乃是一品诰命夫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在这京城说话也是有一定分量的。
她出面做了和事佬,在场的人自然愿意卖她一个面子,不少人跟着附和两句,便各自离开了。
可就在这时,一道极其嚣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夫人当真是好大的面子!我妹妹被人肆意殴打时你不出面,姜家这个贱婢收手了,你反倒跳出来做和事佬了?”
赵吉跋扈出声,人也迈着八字步,从门口跨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赵府的一众侍卫,那张精气被掏空的脸上怒气盈然。
赵吉把这赵蓉扯到自己身后,很是不服的开口道:“崔夫人,若不是你家两位公子都已娶妻,本公子还以为你有意要把姜月梨抬进府里,做个贵妾呢!”
“赵公子!休要胡言乱语!”
崔夫人面上浮现一层愠怒,看向赵吉的眼神,满是厌恶。
那位赵皇后是个心怀仁慈的,可偏偏赵家这些人没一个好相处的!
她之所以愿意为姜月梨说话,也无非是想卖这丫头一个人情,更何况照她之前所说的那件事,若国公府真能搭上这阵东风,必能稳固百年!
否则她也犯不着在此时出面。
崔夫人没想到赵吉竟能浑不吝到这个份上,竟当着面就打将上来。
而眼见这崔夫人没了下文,赵吉更是得意,正要再次开口,姜月梨便已冷笑出声。
“我说的赵姑娘是跟谁学的呢,开口闭口就是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原来是有赵公子在前头抛砖引玉啊?赵公子这满脑子男盗女娼的工夫若是放到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