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染和安瑾瑜刚坐下,管事便又拿着单子上来,他道:
“今日有许多卖主找上我们,但数量太多太杂,姑娘我们是否要酌情挑选下?选最精最优的那些。”
安瑾瑜现在十分相信苏云染,直接说:
“让云染决定。”
苏云染拿过单子,看见足足三页纸的单子,然后说:
“这些都是金主,我们刚开始还是不能厚此薄彼,若是人手不够,便从侯府中调人来就好了。”
越多人来,就意味着越多钱进口袋,她为什么要拒绝。
再加上欢颜等人的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更加着急想要为侯府带来收益。
“可老奴觉得还是不要操之过急……”
苏云染当下没耐心听。
“瑾瑜!你说了让我做主。”
苏云染打断了管事的话,然后问安瑾瑜。
安瑾瑜自然听她的,挥手让管事下去了。
管事是酒楼老人了,他虽然觉得有挑选后进行义卖会更佳,但安瑾瑜听那苏姑娘的话,他不也不好再驳主子的话,便也就答应后出去了。
楼下的拍卖一声锣鼓后,便开始进行拍卖,苏云染看着楼下争相出价场景后,心中盘算可以在京城中同时开拍卖会。
这样岂不是要赚坑位费赚翻了?
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更何况为了让安平侯府刮目相看,成绩越显著当然越好。
就这样,酒楼下也如火如荼进行着拍卖。
当一只粉芙蓉扁舟碗被端出来的时候,经过角逐最终定价在一千两时,突然酒楼外涌进了些,领头侍卫握腰间刀柄大呵道:
“有人状告,你们这里涉险倒卖宫中御物,来人啊,将珍馐楼的管事和物都通通扣押起来!”
安瑾瑜和苏云染正在楼上小意温存之际,掌柜便赶忙前来,见了两人,他将话又重述了一次。
管事擦着汗忙问:“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
苏云染愤然起身,然后打开厢门,从楼上往下面看,果然有官府中人在清点那些拍卖品。
“瑾瑜,这可怎么办?怎么会有宫中的盗品出现?”
苏云染转头便炮轰管事:
“你们是怎么办差的,竟然出了这纰漏!”
管事听后连忙喊冤:
“姑娘,我不久前便询问过您,是您说不必如此,不能厚此薄彼啊!”
现在出事后,又来怪他们这些当差没做好?
你想将所有银子都捞进自己口袋时候,也不曾想过分他们这些当差的不是?
安瑾瑜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他隐约察觉事情恐怕会朝着最不想看的方向而去。
“瑾瑜,你不是侯府公子?你身份尊贵,难道他们还不肯给你和侯府几分薄面?”
苏云染看过许多小说,里面的人只需要一句话便能让局面出现转机。
可她的想法注定落空,也不曾想过连自己母亲都搞不定的人,又怎么会有那通天本事?
但安瑾瑜不能在女人面前示弱,他下了楼,苏云染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跟着。
两人一出现,便见许多人窃窃私语。
“安平侯府的人好大的胆子,竟然允许盗贼在这销赃。”
“是啊,我是说今日有几件东西怎么看着形制那般眼熟,原来是宫中之物。”
“……安家的脸恐怕都丢完了。”
“可不得……我要是安平侯府的人,得恨死那个女人。”
墙倒众人推,不过如此。
安瑾瑜和苏云染在这些话中,脸色都变得难看,苏云染甚至想大吼他们闭嘴,自己并没有想过要帮盗贼销赃!
但在濒临爆发之际,安瑾瑜压低声警告:
“已经够糟糕了,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苏云染见他脸色实在暗得吓人,此事由她一手操办,现在出事她自然首当其冲是被问罪的人。
现在她也知道,当下不能再惹安瑾瑜生气了,便吞下了所有脾气,紧紧跟在他身后当鸵鸟。
“下官见过公子。”为首的统领见他行礼。
同时旁边有两个侍卫快步走过来道:
“司珍司造几位女官已经将宫中物都查选出来了,其中有十三件确定是宫中丢失之物。”
安瑾瑜听见有宫中女官真清点出,连忙稳声解释:
“此事是个误会,我们珍馐楼怎么可能协助旁人做这事?一定是被人恶意构陷栽赃!”
与此同时,更糟糕是突然有个御史府的随从指出:
“那左边那两件玛瑙墨砚看着颇像是我家公子前几日丢失之物!那墨砚底下刻了我们公子的表字。”
说完他就走上去,然后将台上砚翻过来,果真写着两个小字。
“天,我就说没认错,之前还以为看错了。”
由他开始,陆续便有勋贵人家有人指认自家丢失的物件,首饰,古玩。
安瑾瑜也因为这些人的出现而顿感像被架在火上烧,脸上火辣辣。
他的名声毁于一旦。
那统领走到他面前道:“公子既然说是构陷栽赃,那来倒卖的贼人们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