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抚地亲吻他的额头与脸颊,拥抱着他直到那激烈得难以克制地颤抖过去。
俊美的少年喘息着松开了手亲吻我的耳垂:“——不,不继续麽,莱尔?”
我将他抱起来:“现在是白天,我的小情人。”
他搂住我的脖子很是不满地瘪嘴:“可,可这不算!”
“怎麽不算?”我吻着他的脸颊往外走,“你不舒服?”
“那是另一码事。”他眨着眼睛,“好吧,看样子没这打算的陛下现在是要去哪儿?”
“我以为现在我们需要一个清爽的沐浴。”
“身为一个巫师你就不能在卧室里弄个浴室?别以为忘记了魔咒魔法阵和炼金术就能偷懒!”他不满地点着我的肩膀,“或者其实我伟大的陛下你有裸奔给别人看的习惯?”
我猛地站定在门前,扫了一眼他赤裸的身体:“显然……我的情人极有生活的智慧。”
“别说得这麽正义。我们是斯莱特林,又不是甚麽蠢狮子穷鬼。”他大笑着用力亲吻我的嘴唇。
“所以这些天逗留在自己卧室时间明显增多的陛下是因为,给自己建了个新浴室。”银发的塔纳托斯面无表情敲开门。
我回头看了眼纱帐后安稳睡眠的少年:“去大殿。”
他叹着气跟我迈入走廊:“我不得不承认陛下您现在似乎真的非常迷恋他。”
我勾起了嘴角:“我可信赖的塔纳托斯啊,你希望他是甚麽。”
“不可否认,我确实不曾想过,或是有过这方面对您的期待。”塔纳托斯平静地说,“毕竟与还不是冥王的您第一次荣幸的会面时,我的判断仅仅是这是位值得追随的王——而无论战争还是如今,您在不断证明着自己就是最适合冥界的主宰。”
因为源出黑暗,因为不需感情。
我望着走廊上摇曳的烛火:“塔纳托斯啊,神是甚麽。我们,不过是一群拥有更大力量的永生存在罢了。”
“的确。我们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死亡乃至命运,我们也可能被欺骗、蒙蔽与伤害,我们甚至不能决定普罗米修斯所创造的那些弱小的人类的命运——克罗托的纺锤有自己运转的轨迹。我们,也只是在保护与遵守着那些不会改变的规律。”
“又或者,我们即是那规律本身。”我与他行在幽暗的走廊里,“譬如你,我坚定的战士,死神才是真正公平且正义的。你不接受贿赂,你不需要肯定,你有你的时间,你有你的方向。”
他似乎笑了一下才跟在我身后永远距离半步的位置道:“能得到您的肯定已是我无上的光荣。”
“所以事实上,冥界并不需要一个女主人。”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而我,也从未期待过有一个伴侣。”
“所以,那位明托女神……是意外?”他终于有些惊诧地看着我。
“命运从未有过意外,只是因为与我们所设想所期待的不同,我们才称之为意外。”
平静地行走在安静的走廊里,我注意到刻耳柏洛斯从另一边奔来找到我,它的头顶上蹲着懒洋洋的有翼小蛇与小心翼翼的杜鹃鸟。
“您其实怀疑他,甚至现在仍然怀疑对麽。”塔纳托斯皱了皱眉,“确实,有太多难以解释、值得怀疑的地方。但他迄今为止的一切言行,并未有自相矛盾之处。而且,他似乎真的深爱您。”
这几天被冷落的三头巨犬有点儿委屈地舔着我的手指呜噜着,翠绿的小蛇飞到了我肩上,杜鹃鸟笨拙地停到另一侧。我抚摸着它的几个脑袋:“你这样想麽。”
“从那自称德拉科的马尔福醒来,他就向您转过眼去。那目光如此坚定、十分惊喜。此后每一次有您在的地方,总有他的目光跟随。”塔纳托斯摸着下巴,“我该如何形容呢?那样充满爱意与柔情,好像神殿都被照亮了似得。当然,那目光里没有谄媚或畏惧,不因您是亡灵的主宰或者幽冥的主人而奉承或怯懦——他全身心在诉说的是,使他活跃的是您本身。”
“不,使他勇敢坚定的,是莱尔。”我松开手站起身来,“他在我身上看到与寻找的那个人。”
塔纳托斯第一次在我面前震惊到失态:“就是他起初呼唤的那人?”
我微微颔首继续向前行:“他毫不犹豫地认定我就是。”
“但我们都知道天地间没有第二个哈得斯……”他有些为难而担忧地跟随着我,“相像到如此地步麽?”
“我不十分肯定,但我深深怀疑。”我叹了口气,转过走廊的拐角,“我曾去找到乌拉诺斯,但他拒绝见我。宽容的谟涅摩叙涅给了我一件可惧之物的残片,让我再去一次。”
“……我的陛下,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如果允许以下犯上的话,我很想失礼但痛快地狠揍你一顿。”
“别担心塔纳托斯,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我柔和地安抚他,但他仍然紧皱眉头。我叹了口气,“我似乎没有和你说过我的某些黑暗过去,以及第一次离开那无耻的腹内见到这世界时……我的想法。”
“显然没有,陛下。而且我敢肯定,您大概也没对任何人表露过。”
“因为那不是荣耀的事,更不是可夸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