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陆辞寒压根不知道瑾王府里发生的这一切。
前世的皇帝也曾问过他要不要尚公主,彼时他的骄骄已经离开人世,他是京城最受欢迎的鳏夫。但他拒绝了天子的好意,所以后来他也没再和嘉宁公主有过接触。
所以这一世的陆辞寒并不曾警惕这么一位公主。
打马游街结束后,他马不停蹄地回到武阳侯府。
长公主一早便亲自带人在侯府门口迎接,前来贺喜之人都得了赏钱和庆祝用的喜糕等物,长公主和曲清如商议过后,甚至已经在侯府外大摆流水席庆祝。
所以陆辞寒回来时,武阳侯府外面已经十分热闹,看到他的老百姓都从流水席上站起,道贺之声此起彼伏。
陆辞寒客套道谢,一进门便问松鹤堂的丫鬟:“夫人可好,可有肚子痛?”
丫鬟们笑着摇头:“咱们侯府的新科状元回来啦!状元郎这是着急着想要双喜临门呀!”
陆辞寒闻言,松了一口气。
他如今每次出门都担心曲清如会在他不在侯府时肚子疼,他不希望她生孩子时他不在身边,否则有个三长两短,他得后悔一辈子。
“你们先招呼着,我回归云苑看看。”
陆辞寒拔腿就要离开,却被钱嬷嬷拦住:“状元郎!世子爷!老祖宗听闻您春闱第一便嚷着要回来了,今日回来给您道喜呢,您还不去见见老祖宗。”
陆辞寒不悦地睨她一眼。
谁也阻止不了他见曲清如的决心,即便今日才分开半天,他见她的心也是如此迫不及待。
不过今日大喜,他不想闹得难看,便道:“我游街小半日,先回去梳洗一番,如此蓬头垢面,冲撞了祖母便无礼了。”
钱嬷嬷早就被他刚才那一眼吓得不敢拦了,闻言赶紧让开道,笑呵呵地找补:“世子爷说得是。”
等他走远,她才拉下脸转身去前厅找陆老夫人。
今日侯府的客人多,英国公府、镇国公府、户部尚书秦府等都来了人道贺,陆老夫人作为武阳侯府最年长的长辈,热络地将招待客人的任务揽上身,听着众人的恭维,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苦尽甘来,苦尽甘来呀!
她终于也有今日了,她倒要看看还有谁敢说武阳侯府的半句不是!如今陆辞寒光宗耀祖了,老侯爷也没理由总是托梦了吧?更没理由现身来吓她了吧?
她琢磨着今日起便要住回武阳侯府,否则住在偏远的别院,哪里有这儿热闹?
也没人特地跑去别院恭维她不是?
远远看到钱嬷嬷,陆老夫人赶紧笑呵呵地站起身来:“哟,我家状元郎回来了,我跟你们说啊,其实我早就觉着我这大孙子是个出息的,所以当初怎么也要把他认回来!我们陆家的嫡亲血脉,就是好样的!”
镇国公府的老夫人听了一个时辰她的吹嘘,早就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闻言,她阴阳怪气道:“你以前也这么夸陆二郎的。”
旁边几位夫人闻言,都低下头捂住了嘴巴,避免笑出声来。
陆老夫人尴尬地白了她一眼:“你家大孙子做了大理寺少卿,确实出息,我家状元郎日后也不见得……”
“咳咳!”秦夫人闻言,故意出声咳嗽,打断了陆老夫人的口无遮拦。
陆老夫人皱着脸瞪她一眼,扭头看到钱嬷嬷已经过来了,笑着往她身后看去:“我的状元郎大孙子呢?人呢?是不是被别人拖住了?我去迎迎。”
钱嬷嬷尴尬地笑笑:“老祖宗,世子爷说要回去洗漱一番,不能蓬头垢面地见老祖宗。”
陆老夫人尴尬地愣在原地,狐疑道:“打马游街应该很是光鲜,怎么回蓬头垢面?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钱嬷嬷看她听不懂,只能凑到她耳边小声提醒:“世子爷想回去先看看世子夫人,待会儿就会过来了。”
陆老夫人顿时气得最翘鼻子高。
岂有此理!她重要还是曲清如重要?
她可是武阳侯府的老祖宗!是长辈!
身后,那些夫人瞧出端倪,都不屑地顾左右而言他,不再继续陆老夫人之前的话题……
归云苑,曲清如正挺着大肚子,在巧儿的搀扶下在屋子里散步。
远远便听到丫鬟唤“状元郎回来了”,她欣喜地往外走,还没出正屋,便看到一身喜庆状元服的陆辞寒大步流星地朝她走过来。
他眉眼如墨,眼尾上挑,大红底色衬得他比平日里更加肤白貌美。他背后是金色辉光,冷峻的轮廓被嘴角的笑容染上几分暖,让曲清如看得着迷。
前世的画面在这一刻和眼前的画面重叠,前世的她没有如此喜悦的心情,肚子里也没有淘气的娃娃在蹬腿。
有一下蹬得有点重,曲清如“哎哟”一声,低头看过去。
陆辞寒立马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紧张地搂住她腰身:“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两辈子,第一次要当爹,他的激动和紧张难以为外人道也。
曲清如嗔他一眼,牵着他的手往胎动的地方摸:“也不知是小子还是姑娘,这小腿真有劲儿。”
陆辞寒摸过去时,恰好被曲清如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了一下,那个力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