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挣扎着往后鼓涌时,才发现陆祈年身上竟然穿着成亲才会穿的红衣。
陆祈年见她盯着自己的衣服看,抬起双臂,慢腾腾地转了一圈:“可是眼熟?这是我们成亲那日的衣裳,我帮你也换上。”
他说着从桌案上的包裹里拿出另一套红衣,抖开后,现出端庄华丽的喜服。
江绾眼角疯狂抽搐,喜服在烛光下反射出诡异的红,看得江绾窒息。
她才不要跟这个疯子重新拜堂。
她“唔唔”地扭动着往后挪,奈何陆祈年长臂一捞,她便被他搂进怀里:“我帮你解绑,嫂嫂可要乖一点,否则会有皮肉之苦。”
江绾头皮发麻,嘴上的布团一被扯掉就破口大骂:“陆祈年你个疯子!不要叫我嫂嫂!”
陆祈年挑眉:“不喜欢这个称谓?那我叫你骄骄可好?”
江绾感觉他喉咙里卡着痰,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恶心得叫人作呕:“不要!”
陆祈年也不生气,一边扯她的绦带,一边继续问道:“平日里大哥是怎么叫你的?嗯?除了骄骄,便是夫人吧,那我叫你嫂夫人可好?”
江绾又怕又恶心,额角青筋爆起。
她真想一巴掌扇死他,这个死变态!可眼下她的胳膊和腿还都被绑着呢。
眼看陆祈年粗暴地扯起她的绦带,她忍着心底的恶心,掐着嗓音道:“二爷,你给我解绑,我自己换嘛!”
陆祈年动作一顿,狐疑地看过去。
江绾正矫揉造作地在朝他抛媚眼,水波盈盈的大眼里只看得到他陆祈年一个人,甚至她还娇羞地红了脸,似乎很是期待今晚的洞房。
陆祈年心底生出一股反感,可他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曲清如,就凭她之前对他那么厌恶!
江绾可不是这样的,江绾之前在他身边争宠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陆祈年按捺出怀疑,把喜服仍在一旁。
江绾扭动腰肢,撒娇道:“二爷,我一个弱女子还能逃了不成,你给我松绑嘛,我自己穿,不劳烦二爷动手,我一定乖乖的。”
软糯糯的声音,像是裹着朝露的鲜花,轻轻一掐便能滴出水。
可陆祈年却听得浑身不适,瞬间没了跟她欢好的欲望:“好,你自己换。”
江绾嘟着嘴巴,把双手递到他眼前,示意他解绑。
陆祈年压制着心底的反感,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直接贴着她的手腕肌肤把绳子割断了。
江绾又往后仰倒,双臂撑在床榻上,大剌剌地抬起双腿:“还有呢。”
陆祈年看她如此轻浮浪荡,和风尘女子没什么两样,不由得冷笑:“你以为你这样,我们今晚就能不洞房了?”
江绾眼底掠过一丝反感,却还是朝他抛媚眼:“二爷可听过一句话,与其反抗,不如躺下享受。”
她想好了,眼下还不知道身处什么鬼地方呢,她逃也逃不掉,与其反抗遭受皮肉之苦,还不如配合他。就当是被针扎了一下,不过他的针比寻常的针大多了。
江绾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见腿上的绳子也被割断,便活动了下手脚,站起身当着他的面开始宽衣解带。
陆祈年青筋直跳。
他真的很想掐着她的脖子问她到底是谁,但他很清楚,眼前这个“曲清如”是在故意挑战他的底线,他才不会上当……
江府。
连翘把打听到的消息禀报给曲清如:“姑娘,听说陆世子被金甲卫送去大理寺了,正羁押着呢。那些小乞丐也聪明,居然主动跟着陆二爷的马车去了一个小院子,听说他是扛着个女子进去的,后面的动静便看不到了。”
“扛着谁?”曲清如心头一跳,莫不是江绾?
连翘为难不已:“隔得远,又是抗在肩头,他们也没看清楚。”
“你再让他们在武阳侯府各个门外盯梢,只要侯府有人出来,便打听更多消息。”曲清如下意识摸向自己小腹,倘若回侯府的是她,那眼下被陆祈年抗走的定然是她。
他想干什么?
想起陆祈年曾经的越矩行为,她脑子里便浮现出一些不好的画面。
这个混不吝,怕是要对他的大嫂无礼啊。
这人竟然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连翘看着她瞬息万变的脸色,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究什么都没敢继续问。二奶奶回江家后,性情变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么阴狠,但曾经逼着她害人的确确实实是二奶奶,连翘心有余悸。
曲清如回神,看到连翘还没走,便道:“你去找那些小乞丐,叮嘱完他们,让爹爹过来找我。”
她小腹发紧,眼下不宜多动弹。
连翘忧心忡忡道:“老爷怕是会责怪的。”
“无妨,你只管把我的话带给他便是。”
一刻钟后,江鸿果然骂骂咧咧地过来了,看到曲清如,他火气冲天,指着她鼻子就破口大骂:“你如今越发无法无天了,竟然敢使唤我来见你,没大没小……”
曲清如等屋子里的丫鬟们都自动退下,这才不急不徐道:“爹,我是骄骄,曲清如。”
江鸿剩下的脏话卡在嗓子眼,嘴巴张了半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吓得赶紧转身,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