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寒一时哭笑不得,气都没心思气。
他看向曲清如。
曲清如点了下头,见陆辞寒没有拒绝,这才道:“花小哥进来吧。”
她说着推开陆辞寒的手,往门口走了几步。
花青临进门后,第一眼先看向曲清如的脸,然后及时撤回目光,朝陆辞寒作揖:“刚才在外面,是我的不是,让你们困扰了。”
曲清如笑眯眯道:“原来是为这事,小哥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你的伤怎么样了?可有不方便上药的地方,我家寒郎可以帮衬一把。”
“……”陆辞寒暗暗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知道这是曲清如的客套话,便也没拂她的面子:“花大夫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上药这种事只需跟我说一声便是。”
花青临听出他的心口不一,冷着脸拒绝了:“不需要,多谢如娘的关心。”
一个字都没有感谢陆辞寒,只是朝他点了下头。
“日后有需要,尽管说,希望你不要因为那些闲言碎语便不搭理我了。我这一身医术不输当朝太医。”花青临说完这些,没再逗留,转身离开了。
陆辞寒挑眉,侧眸看曲清如时,她恰好也惊诧地看向他。
等门扇合上,脚步声走远,她才小声问道:“我知晓花小哥的医术很好,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爱说大话之人,所以他的医术真的那般好?你觉得和楚渊大夫相比,如何?”
陆辞寒想起前世的事,沉吟道:“不相上下,楚渊擅疑难杂症,花青临爱钻研奇花异草。”
他说得委婉了些,实际上花青临师徒擅长各种毒物。
不然花青临的软筋散那么厉害?
孙济可是被逐出师门的,他曾经学医的药堂是一位致仕的老太医所开,看他天资聪颖才会主动收他为徒。旁人都道孙济是因为恋上自己嫂子,才会被药堂扫地出门,实则不然。
孙济用药大胆,敢于使用各种毒物,花青临则青出于蓝。
很多其他大夫束手无策的情况,花青临能另辟蹊径,用那些他们听都没听说过的药草来对症下药。
曲清如听了陆辞寒的话,赞赏地点点头:“没想到花小哥怎么厉害。”
陆辞寒酸溜溜地睨着她,捏着她下巴再度吻上去,不让她有心思再去想别的男子……
接下来的行程没有再发生什么大事,所有人看到曲清如或花青临,半个字的闲话都不敢说,吴媛则继续带着宝娘不出门,孙济也嫌少出现在人前。
陆辞寒对京城较为熟悉,跟花青临介绍过京城各处的情形后,又给他安排了住处,这才携着曲清如回侯府。
俩人回府时,陆辞寒对曲清如百般体贴,便是上台阶都是小心翼翼扶着她胳膊的。
门房眼睛都看直了,高总管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悄悄退到角落里,转身就直奔垂花门。
大奶奶可是一直都在侯府里待着的,大爷竟然又带了一个长得一样的女子回来,脚趾头都猜得到这个女子的身份——被二爷休弃的二奶奶。
如此毁人认知的事情,竟然发生在秋闱得解元的大爷身上,真是见鬼了。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松鹤堂汇报了这件事,长公主闻言,猛地站起身,连药都来不及喝,便急匆匆地往外面赶去。
高总管吓得前言不搭后语:“长公主,莫不是近来没人去给老侯爷扫墓的缘故吧……也不会啊,陆氏一族不是安排了人守墓的吗,定不会不管的……啊,莫不是前段日子青烟冒太多了,保佑大爷中了解元,如今后力不足了?”
长公主听他嘀嘀咕咕的,冷眼一扫:“高总管何时变得如此不淡定了?”
高总管头疼地捂着额:“不是,实在是大爷……”中了邪似的!
大爷不是最靠谱不过了吗?他如今这件事做的,简直比以前的二爷还要荒唐啊!
长公主板着脸,吓得高总管不敢再多嘴。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外走,那头,曲清如因着怀了身孕,所以陆辞寒扶她走路时比平日里慢了许多,两拨人很快便在垂花门外相遇了。
长公主看到曲清如,震惊得瞪圆了眼,视线下滑,落在陆辞寒扶着曲清如的那只手上。
他的手指甚至都半握着她的手。
高总管“哎哟”一声,抬手捂住了双眼,实在是没眼看下去了。
“母亲,我回来了。”陆辞寒若无其事地松开曲清如的手,朝长公主行礼。
长公主脸色泛白,却还是维持着从容气度,点点头:“嗯,安全回来便好,我听祝大人说你在汐州城中了箭伤,如今可大好了?”
嘴里这么说着,余光却在曲清如的脸上来回扫视。
陆辞寒:“已经痊愈,多亏了骄骄不日不夜地照料。”
长公主陆母轻轻颤了下,拿正眼看向曲清如。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应了一声,便对陆辞寒道:“跟我回松鹤堂,让我看看你的箭伤如何了。”
转身往回走时,她扭头看了一眼曲清如:“你回去歇着吧。”
曲清如噙着浅笑点点头,一个字都没多说。
陆辞寒说过了,在他搞定长公主之前,什么都不需要她烦心,她回来以后安心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