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如拥有过陆辞寒,所以听到男子说一个女子香便会想到一些旖旎之事。
不是她想得多,事实如此,赫连玦便是不懂那些,男子的兽性确实天然自带。他不懂男女之防,她懂。
她没有扶赫连玦,也不再似之前好说话,冷言冷语道:“男女大防在你眼里一文不值,你便是不在意你自己的名声,倘若你真想娶我,也不会如此不顾及我的名声。”
赫连玦狼狈地被撵出院子时,梁铎正在外面把风。
扭头看到赫连玦的鼻子直冒血,嘿嘿地揶揄起来:“主子这是怎么了?”
赫连玦瞪他:“闭嘴!”
“……”梁铎很有惊艳地往下瞟了瞟,见小主子没反应,忍不住撇撇嘴。
怪道主子恼羞成怒呢,上面被美色迷得血流成河了,下面竟然没动静……不对,主子年方十六,血气方刚的年纪,竟然如此不中用?难不成是因为这个才迟迟不肯成亲的?
梁铎的揶揄瞬间变成忧虑。
赫连玦哪里知道自己的贴身护卫在想什么,站在原地左右望了望:“你租到屋子没有?”
梁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赫连玦:“让你放就快点放!”
梁铎嘴角抽抽了下:“主子可真有先见之明,知道我这番话跟放屁一样……今日事出突然,这附近没有空屋子,没法儿租,今晚只能先住客栈。”
赫连玦气呼呼地剜他一眼,往巷子外走去。
赫连玦前脚刚走,便有一道身影出现在曲清如的小院门口,“咚咚咚”地叩响了院门。
曲清如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暮色已至,看不清。
外面的人影听脚步声辨别她已经在院门后,便悄声道:“如娘,是我。”
花青临的声音,曲清如松了一口气。
但天色已晚,她没打算开门,便隔着一道门问道:“花小哥有何事?”
“我不宜在你门口久留,都写下来了,你得空看看,我每日都在续安堂,你有需要可以娶那里找我。”花青临把一张字条从门缝塞进来。
偷偷摸摸的,让曲清如莫名其妙。
她拿到字条后,花青临便离开了。
和赫连玦相比,他是真心注意着男女大防啊,曲清如感慨了一声,回屋看信。
原来花青临不知从何处听闻赫连家要帮她提奥逊夫婿,他回家一打听,花大娘和小珍娘都不曾听说此事,便想问问曲清如此事是真是假,若是需要帮忙,他可想法子让赫连家不要再叨扰她。
曲清如笑笑,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翌日,她像往常那样天蒙蒙亮就起来洗漱,出门时才想起赫连玦说他被撵出了赫连家,那屏风还要继续修补吗?
曲清如见巷子口还是像往常那样停靠着接她的马车,果断了上去了。
感情可以不谈,钱必须得赚。
不过她没想到,在别院等着她的不是那架屏风,而是吴氏。
想到赫连玦的话,她苦涩地扯了下嘴角,走过去规规矩矩福了个礼:“大娘子。”
吴氏摆手,让所有丫鬟们退下,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我一见到你便心生欢喜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郎君?之前送过来的那几幅画像,你可看了?”
曲清如眸光微微一闪,并不打算继续忍下去。
她抽出手,浅笑着:“多谢大娘子的好意,实不相瞒,我此前的亡夫生得是倾城绝色,才高八斗,除却巫山不是云,我翻遍那几张画像,怎么都入不得眼。这几日亡夫夜夜入梦,我想到跟他生前的恩爱,便觉得这么快就相看其他郎君是对他的不。”
吴氏眸光一暗:“你暂时不打算嫁人了?”
曲清如点头。
吴氏沉声道:“似你这般如花似玉的娘子,独自生活并不妥,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
“大娘子,恕我说句公道话,倘若您能管好自己的儿子,也不用为我一个寡妇操这份心。”曲清如淡淡掀起眼眸,嘴角噙着笑,神情却是倨傲的,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仪。
她不想以身份压人,毕竟她自己撒谎在先,逃离侯府在先。
但迫不得已时,她也不是不可以拿侯府奶奶的身份来灭一灭赫连家的气焰。
吴氏看到曲清如忽然泄露出来的威严,心头暗暗震惊,直道赫连畴说得没错,这个小寡妇果真不简单。但看她气度不凡,眉眼里尽是看尽荣华的淡然,吴氏忽然觉得这个小寡妇看不上她们家的阿玦。
想想又不服气,凭什么啊?
她一个寡妇,看不上她赫连家最受宠的阿玦?
曲清如威严立下后,又和善地笑笑:“大娘子就是担心我对您家小儿子有什么企图,不管您信不信,我只想说我没有。他昨晚还想赖在我院里不走,被我硬撵了。我若当真对他有什么心思,大可生米煮成熟饭,也不必提前告诉您我不能生孩子。”
吴氏的理智瞬间回归,想起跟曲清如接触的这几次,言行举止确实不同于以前接触过的那种一门心思勾搭人的女子。
不过吴氏跟着赫连畴做了一辈子生意,自然不会轻易泄露心底的情绪。
她笑着点头:“倘若你能生孩子,我是真心希望让你进我们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