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如被江家这几个人的脸皮,气笑了。
她一时没忍住,也没打算忍:“陛下失策了,当初造城墙,应该来江家借脸皮的。”
江鸿和江绾面面相觑,一时没听明白。
江鸿在官场多年,脑子到底快一点,很快明白过来。
曲清如这是在骂他们脸皮厚。
各朝各代,都重孝道,哪有做儿女的这样跟父亲说话的?
江鸿气得胡须乱抖,下意识抬起手来:“放肆!”
曲清如面不改色,甚至把脸往他手边送了送。
江鸿想起今日的目的,高高举起的手抖得厉害,却到底没有打下去。
他尴尬地转换方向,佯装宠溺地去摸她头,被曲清如嫌恶地躲开了。
江鸿当她在闹别扭,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你与陆家二爷已经是夫妻,可他那风流性子,哪里会一辈子待你好?爹爹打听过了,听说你与他只圆过一次房。”
曲清如鄙夷地看过去:“父亲对女儿未免上心得过了头,居然打听女儿的床笫之事?”
江鸿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忽视她眼底的嘲讽:“我与你娘原本是想补偿你,让你去侯府过好日子的。原本看你稳坐主母之位,很是宽慰。绾绾回府后,我与她闲聊才知道你并不喜欢陆祈年……”
“阿姐是我肚里的蛔虫不成?怎知我不喜欢陆祈年?”
江绾没料到话头会指向自己,无措地看向江鸿。
这几日江鸿耳提面命,威逼利诱地迫使她同意了换夫君,还不许她今日乱说话。
江鸿岔开曲清如的话题,沉吟道:“以你看,陆辞寒此人如何?”
曲清如笑盈盈的:“我作为弟妹,背后议论大哥不好吧?”
事实上,这个大哥昨晚还在她的床榻上极尽勾缠,魅惑得跟个狐狸精似的。他那精壮的腰,特别有劲儿。
江鸿吃瘪:“一家人私下闲聊,无妨。”
“大哥怎么样,得让阿姐说,我怎么清楚呢?他又没有跟我拜堂。”
江鸿无奈地朝江绾使了个眼色,江绾不甘不愿地低泣道:“妹妹可怜可怜我吧,我、我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曲清如惊诧地看向她:“阿姐对自己的认知,竟这般清晰?”
江绾咬牙切齿道:“妹妹见笑了,我、我进了侯府后,对二爷一见钟情,魂牵梦萦,妒忌你竟然跟他是夫妻,这才对你无礼的……”
她强忍着恶心,倾诉了一番对陆祈年的喜爱。
江鸿最后总结陈词:“爹刚才确实说得不对,我也是不忍心让绾绾爱而不得,更想让你日后坐上世子夫人的位子,才艰难作此决定。”
“哦。”曲清如往江母病榻边走近。
江母全程旁听,已经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两条胳膊也不停颤抖着。
和曲清如对视时,她一双眼无比狰狞。
曲清如不由得叹气:“看来母亲不愿意呀,母亲觉得阿姐只是一时糊涂是吗?”
“唔唔!”江母用尽浑身的力气,冲曲清如嘶吼。
江鸿大步上前,淡薄地警告她一眼:“你母亲并不久矣,这也是她临终前的愿望。”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是不成,就用孝道来压曲清如。
偏曲清如对他们没心没肺:“母亲没死呢,父亲咒她?她又不会说话,父亲哪能替母亲作主呢。”
愿不愿意换回去,由她自己说了算,哪能让江家左右。
江鸿顿时束手无策了。
这个女儿真是油盐不进!
江鸿不再劝说,朝江绾使了个眼色:“你难得回来,好好陪陪你母亲吧。”
他说着拂袖离去,江绾青着脸跟在他身后。
曲清如站在病榻前看着,短短几个月,江母已经瘦得皮包骨,两眼凹陷,面黄肌瘦,可见江鸿平日里压根不管她,任由掌家的姨娘苛待她……
曲清如不知道江鸿做的什么打算,在江母屋子里气了她一会儿,便被一个丫鬟请去江绾闺房歇息。
刚踏进隔壁院子,她便看到云禾竟然也在。
云禾看到曲清如后,如遭雷击,怔愣在原地。
她难以置信地看看曲清如,又朝紧闭的屋子看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曲清如心头一跳:“二爷来了?”
云禾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下意识拦住了曲清如的去路:“二奶奶……”
“让开。”
云禾知道瞒不住,白着脸收了手。
不用曲清如示意,带曲清如过来的那个丫鬟便急忙推开了门扇。
辣眼睛的一幕赫然映入眼底。
只见江绾正躺在闺房里的圆桌上,衣衫不整,陆祈年站在桌子边,撞得圆桌哐哐响……
俩人在白日宣吟!
“啊!”开门的丫鬟惊呼一声,曲清如很快便听到院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早就在等着似的。
曲清如不忍直视,转身就让丫鬟把门合上。
她没合。
里面的陆祈年却在看到曲清如的那一刻,整个僵住,难以置信的眼神在她的背影和身下的江绾之间来回比对。
须臾,他失魂落魄地后退几步。
长袍落下,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