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没良心的!
顾辞寒原以为今晚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可眼下,他怎么忽然感觉,她随时都会踹开他、不要他,甚至转身就可能投进别人的怀抱?
顾辞寒不放心,把她拉回去,重新按倒在美人榻上:“你便是不和他躺一处,说辞也无不妥。你明日只管告诉他,昨晚你们是在这美人榻上行的事,他事后自己要去那里睡的。”
“他若是不信呢?”
“不可能,他做的梦只会更荒唐,醒了也不记得到底做过些什么。况且你是喝了果酒才圆房的,酒醒后自然会生气不愿意跟他同床共寝。”顾辞寒耐心哄劝。
他心知曲清如是个有主意的,不会那么乖顺。
所以到底是不放心,又在屋子里逗留了许久,直等到她睡着才悄然离开。
翌日清晨,紫苏她们进来伺候。
满屋子里乱糟糟的,桌上的瓜果点心翻了一地,美人榻上的褥子又皱又乱,处处都充斥着昨晚的荒唐,羞得她们不好意思细看。
直到发现陆祈年睡在拔步床,曲清如歇在美人榻,紫苏和连翘才震惊地对视一眼。
张嬷嬷今日也一早来了。
眼瞅着她们似乎要唤醒曲清如,便快步上前阻止了:“不是说了,今日大奶奶不用去松鹤堂请安。”
“可,可……”紫苏指指拔步床,又指指美人榻。
张嬷嬷明白她的意思,昨晚闹得那么激烈,俩人按理亲昵着,不该分开睡。
但大奶奶毕竟是喝了酒才和大爷做了真夫妻,清醒后哪能高兴。
她轻手轻脚地检查一番,看到美人榻上的血渍后,便放心地回去复命了。
曲清如还没睡醒,任由丫鬟清理完榻上的脏乱,翻个身又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身边褥子往下陷了陷。
曲清如翻了个身,下意识以为那是顾辞寒,伸手便想去摸那张脸。
陆祈年看着娇靥如花的她,忍不住柔声唤她:“绾绾。”
陌生的声音,一下把曲清如惊醒。
她睁眼看是陆祈年,二话不说,抬脚就揣。
“咚”的一声,陆祈年四仰八叉地掉到地上。
他嘶着凉气,揉着摔痛的腰腿站起身:“你大胆!”
曲清如搂着被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昨晚的事情是个意外,陆郎不必对我强颜欢笑!”
陆祈年:“……”
其实昨晚的事情很模糊,他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只知道他把曲清如欺负得特别狠。
他记得她哭得好不可怜,他温柔地替她吻干了泪水,吻遍了她的全身……她无比香软,柔情似水,昨晚美好得像是一场梦。
刚才醒过来,他是想继续跟她温存一番的。
结果,就这?
她到底是不是正常女子?
陆祈年眼下甚至怀疑,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象!
看她委屈愤怒的模样,倒像是他强迫了她!可她昨晚明明也很主动啊!
陆祈年刚要发怒,蓦然瞥到她脖子上的红痕,满腔的恼羞成怒又变成了绕指柔:“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
“你先出去,我要更衣!”
“为夫帮你……”
曲清如凶巴巴瞪他一眼,用眼神打断他的话。
许是因为昨晚的梦太过美妙,陆祈年这会儿非但不觉得她凶,倒是越看越顺眼。
此时的她,眼里是刚睡醒的朦胧,两颊红扑扑的透着娇憨,故作凶狠的眼神像伤不了人的小兽。陆祈年只想把她抱在怀里亲香,哪有心思气她。
她这不叫凶,叫恃宠而骄。
“好,我先叫人传膳。”陆祈年宠溺地冲她笑笑。
曲清如头皮发麻,决定待会儿用膳要好好跟他约法三章。
今日起身比往日费时,因为曲清如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先沐了浴。
陆祈年今日对她也无比耐心。
以前觉得江家女没脸没皮,毕竟他不喜欢被人算计。后来她总是撵他,他心里便一直怄着气,觉得她不识好歹。经历了昨晚,先前的别扭烟消云散了。
一起用早膳时,陆祈年屏退了布菜的丫鬟,再次夹菜喂曲清如。
曲清如看着嘴边的小菜,一言难尽道:“陆郎应当知道,昨晚我们被算计了。”
陆祈年看她不吃,也不强迫,兀自吃了。
慢慢咀嚼完,他才字斟句酌道:“你是我的发妻,我心里清楚孰轻孰重,往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说完,认真探进曲清如的眼底,汩汩情意溢出。
曲清如忍着心底的恶寒,默默劝慰自己:他不知道发妻换了人,他算是个受害者。
她兀自安抚着,在陆祈年看来,却是她在情意绵绵地和自己对望。
良久,曲清如叹了一声,轻声细语道:“可我过不去心里的坎,昨晚到底不是自愿的,我很委屈。我大婚之日,你妻妾同娶;如今圆房,竟然也要靠……”
陆祈年听她声音哽咽,急得要握她的手。
曲清如躲开了。
陆祈年也不在意,举手便对天发誓:“不!绾绾,我发誓,我是真心想和你做夫妻,不是被迫的。绾绾,相信我,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