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寒鬓若刀裁,目若朗星。
垂眸看她时,烛火的亮光在他眼里闪烁。
曲清如能看到他瞳孔里的自己,脸红彤彤的,似煮熟的虾蟹。
前世成亲后,她曾提出想在书院附近租个宅子,就近照顾他,也是为了远离顾家人。他拒了,说他忙于读书、交际、挣钱等,无暇照料她的安危,和顾家人一起住在竹溪村,他更加放心。
她也曾不止一次,提出想生个孩子,可他总说还不是时候,拖了一年又一年。
前世咽气之前,他们成亲有两年了,想跟他交好的某些达官贵人总往他们宅子里送美妾,她觉得这是在无声地嘲讽她不能生。
想想就烦躁,她那时心里苦,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她不过是想生一个亲人跟自己作伴。
如今阿娘还在,她才不稀罕生孩子。
顾辞寒看出她的纠结,暗哑道:“我自然不怕,骄骄可是真的愿意?你若不愿,也可以用别的法子。”
曲清如的脸“唰”地更红了,她有前世的记忆,当然明白别的法子是什么样的。
他在那方面一直颇为荒唐。
所以她前世才会怀疑他在外面玩得花呢,不然他从哪里学会那些路数的?
“什……什么法子?”能不走到那一步,曲清如自然是乐意的。
顾辞寒眸色加深:“骄骄先去歇息,我稍后便来。”
曲清如心乱如麻地躺回美人榻。
这几夜,拔步床都是让给陆祈年睡的,上面都是他的气味,没有换床褥之前,她可不愿意躺。
只见顾辞寒拿起剩余的果酒,掰开陆祈年的嘴巴,全都灌了下去。又脱下自己的长袍,仍在陆祈年脸上。
做完这些,他才在曲清如小鹿乱撞的眼神中靠近:“骄骄准备好了吗?”
她捏着被褥,遮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清眸,懵懂又羞赧地眨了眨:“嗯。”
顾辞寒呼吸加重,扯开她紧捏的被褥,躺到她身边。
扯开她的里衣,他热忱地吻上她肩头那颗痣……
屋子里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时,守在屋外的张嬷嬷长吁一口气:终于成了。
张嬷嬷记得清楚,当年长公主的新婚夜,也是喝了这酒。
她曾是宫里的女使,负责照顾裴知柔,对于宫里争宠的手段耳濡目染,懂得比裴知柔还要多。这酒的秘方,便是陪嫁来侯府前,皇后亲自让人教给她的。
先帝为了安抚军心,待裴知柔这个公主尤为亲厚,接进宫便在中宫养着。裴知柔因此养成一身威仪,又因为心性纯澈,深受前皇后——如今的皇太后喜爱,所以下嫁来侯府后,陆老夫人便特别不喜她的趾高气扬,明里暗里地和裴知柔对着干。
往事如烟,张嬷嬷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又捡起了那秘方来使。
武阳侯府,委实是个扶不起的。
她默默叹气,耐心在外候着。
里面一直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喘息声渐歇,张嬷嬷才如释重负,扫了一圈面红耳赤的紫苏和连翘:“大爷大奶奶若是不叫水,你们不可擅闯进去。明日让大奶奶好生歇息,不用去松鹤堂晨昏定省。”
紫苏臊得不行,恭恭敬敬地应了。
屋子里,曲清如似刚泡过温泉,浑身泛着水润的光泽。眼眸转动时,多出一股不经意的媚态。
夫妻恩爱,法子多的是。
他原本不用让她脱成这样的,但他实在忍不住想吃她。她的肌肤娇软又光滑,青丝上的桃花油香气笼在周身,吃她比吃蜜桃还香。
顾辞寒强迫自己合上眼,不再看她。
良久,他才勉强稳住定力,再睁眼时,那股欲将曲清如淹没的惊涛骇浪已经消失。
曲清如撇撇嘴。
他总是这样,心思藏得深,留给别人看的,总是波澜不惊的淡定。
她其实很喜欢看他失去理智的样子,可惜,前世只有行闺房之乐时才能看到,还不是次次都能看到。
顾辞寒掏出一把匕首,寒光闪烁。
曲清如纳闷:“你做什么?”
顾辞寒划破自己指头,挤出两滴血,蹭到她身下的褥子上。
曲清如后知后觉,眼神窘迫地四处逃窜。
他心思缜密,每次他在身边,她总是习惯性地不需要考虑太多。
顾辞寒收好匕首,把划破的指头递到她嘴边。
浓情蜜意的余韵还在,曲清如不经思考之下,便张嘴含住了他的指头,吮吸残留的血株。
他是在为她做事,回报这么点小恩小惠,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俩人刚刚做的事情,可比这个羞人多了。
顾辞寒不能叫水,便只能用屋子里的凉开水打湿帕子,要帮曲清如清理。
曲清如不让,再折腾下去,她怕他会忍不住留他宿在这里。刚才她便险些忍不住,毕竟他行风月之事一直都让她很满意。
那滋味,挺销魂的,她一直很喜欢。
“不清理干净,不舒服。”顾辞寒柔声哄着,到底扯开了被子,仔仔细细帮她清理。
曲清如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主动附上热吻。
最后还是顾辞寒强撑着理智,依依不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