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为天楼下。
不知何时,来了一群士兵。
众人在一名将官模样的指挥下,将大门团团围住。
“大中午的,巡城卫的人来这干什么?”
“抓人呗,没听那将领说,酒楼里藏着罪犯。”
“什么罪犯,需要如此兴师动众……”
过往的行人,不少都被巡城卫的阵仗吸引,留在外面看起了热闹。
和这些吃瓜群众相比,堵在门口的店小二就没这么轻松了。
那个中年将官,一上来就气势汹汹,想要带兵硬闯。
而酒楼的东家,勉强阻拦了一阵后,又扔下他跑上楼报信去了。
这个时候,剩下他一个人,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这位将……将军,还请再稍等片……片刻,我们东家,马上就会把人叫下来。”
面对咄咄逼人的将官,店小二苦着脸,战战兢兢,不知第几次重复这句话。
“又他妈拿这话糊弄老子,刚才那胖子进去,你这么说,等了这半天,你还这么说,当本都尉是傻子?”
中年将官揪住店小二的衣襟,抓小鸡一般,虎目如电,厉声喝问:
“说,你们是不是故意拖延,目的是给人犯争取逃脱的时间?”
“军军军……爷,有话好说
啊,小的真没骗你,还请稍等……”
店小二心里害怕极了,还是硬着头皮,再次重复回应。
“稍等你麻痹!”
中年军官勃然大怒,啪的一声,抬手就是一记大耳刮子。
店小二被抽得陀螺一般,旋转了一圈,半边脸颊似乎都变了形。
他整个人昏头转向,一张嘴,鲜血便滴滴答答往下淌。
半口脱落的牙齿随着血水掉落一地,整个人踉踉跄跄,模样凄惨至极。
不少围观的路人都被这位巡城都尉的狠辣给吓住了。
这哪是泄愤抽耳光,分明就是想把人往死里弄。
场中一时鸦雀无声。
那都尉脸上毫无愧色,看着偏偏倒倒的店小二,眼底闪过一缕狡诈和残忍,再次将对方抓住。
“告诉本都尉,你们酒楼,是不是和人犯有勾结?”
他将小二拎到跟前,用冰冷的目光逼视后者,隐隐透着某种威胁之意。
似乎在警告对方:
最好承认,不然,绝没有好果子吃。
满脸鲜血的店小二,神色恍惚,似乎没有听见:“军……爷你,说……说什么?”
“我是说,你们食为天的老板,无视王法,故意给人犯提供场所,勾结对方,欺辱和殴打广惠商会
的人,想要谋夺受害者的产业,对不对?”
中年将官冷冷一笑,用低沉而浑厚的嗓音,故意循循诱导。
其用心之歹毒,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
只要这个店小二受不了压力和威胁,顺着他的思路招认。
他就可以利用这份口供,罗织各种罪名,趁机要挟付宝善。
付宝善的名下一共经营着两家食为天酒楼,在城南这片,算是小有名气。
这种家资过万,又没有什么背景的商人,在某些掌握权利的人眼里,就是待宰的肥羊。
一旦被这些人抓住机会,不趁机狠狠敲诈一笔,决计不肯罢休。
就像这个都尉的骚操作一样。
趁着给贵人办事,顺带宰付宝善一笔,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幸好,这个店小二虽然看似被打蒙了,脑子却还清醒。
“军……军爷说笑了,我们老板,是远近闻名的大……大善人,对我们这些下……下人好,对街坊也很照……照应,每个月,还会去孤幼院捐银子……”
店小二满嘴鲜血,说起东家付宝善,竟是一脸崇拜的样子。
“妈的,老子管你们老板,给孤幼院捐多少银子,我是问你,他是不是和人犯勾结?!”
中
年将官有些不耐烦了。
“呵呵,我们老……老板是好人,好人……又怎么可能做坏事?!”
店小二惨然一笑,并没有遂了这位将官的愿。
“是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再说。”
中年将深深看了他一眼,双眼冷芒闪烁,沉声警告道。
“军爷,小人真……真没骗你,要不你稍等,等见到我们东家,就知道了……”
店小二声音断断续续,并没有改口。
“大胆!事到如今,你还冥顽不灵,看来,本都尉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中年将官大怒,单手将店小二拎起来,另一只手高高举起,作势要打。
“完了,这店小二怕是要被打死了!”
“打死倒不至于,不过,再一巴掌下去,肯定得去掉半条命……”
人们小声议论着,虽然不少人对店小二报以同情。
但,面对这群跋扈的巡城卫,他们也毫无办法。
只能在心里为其默哀。
“本都尉最后再问你一次,食为天的老板,是不是和人犯勾结!”
中年将官举着店小二,周身杀气森森。
“将军,冤枉,小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