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卫的人来了,怎么这么快?!”
“就是,刚刚才起冲突,就算去报信,也需要时间啊。”
“别想了,这是早有预谋,人家就是奔咱们来的,这下完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付宝善的到来,让大厅里顷刻就炸了锅。
在场都是人精。
既然这是一场预谋,针对的,就不可能只是王安一人。
他们这些前来赴宴的宾客,作为欺辱广惠商会的“共犯”,恐怕一样难逃罪责。
哪怕他们其实一点也没参与打架,但巡城司的监牢,可不是一个说理的地方。
一旦进去,不是你说清白就是清白的。
皮鞭烙铁老虎凳,一顿刑罚套餐走下来,哪怕再强的硬汉,也会心生恐惧。
该招的,不该招的,最后统统都得招供。
不少人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明明忍忍就好,非要逞英雄,和人家过不去,这下好了,大家都逃不掉……”
有人有气无处撒,开始小声抱怨起来。
这话自然没逃过余老板三人的耳朵,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姓王的,听到了吧,这都是你做的孽,是你连累的他们,哈哈。”
“早就说了,和我们广惠商会作对,不会有好下场,有人偏偏
不信。”
“这下子,你们统统都要倒霉,等着我们的报复吧,哈哈……”
啪啪啪……
三人的嘲讽,换来一阵掌声。
鼓掌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安。
只见他边鼓掌,边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说得好,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什么心胸宽广,有容乃大,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全是屁话!
“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要委屈自己让着别人?当然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做一个真实的自己。
“比如我,就是这样一个简单而善良的人,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绝不会让别人欠我利息,如果那样,我会良心不安。”
王安说话时,始终注视着三人,双眼透着邪异的光辉。
三人本能地觉得不对劲,心里咯噔一下。
“王大人,你……你莫非想做什么?”
余老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战战兢兢地试探道。
“我没想做什么……”
他刚松了口气,下一刻,心脏再次悬到嗓子眼上,只听王安继续道:“我只想,把没做完的事做完。”
然后,撇头问郑淳:“怎么回事,还剩两个站着呢,罚你以后不准吃晚饭。”
余老板和段老板,脸色
唰的一下,惨白一片。
“你不能,不要……啊!我的腿,痛啊!”
眼看郑淳走过来,余老板慌忙后退,刚开口求饶,小腿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接着,下盘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扑倒在地上。
他的面色狰狞而扭曲,痛得浑身抽搐,不断翻白眼。
郑淳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面对最后一个人,段老板。
段老板脸色异常难看,又惊又怕。
哆哆嗦嗦,将全身的珠宝首饰都取下来,捧在手上,想让郑淳饶他一次。
只是……
咔嚓一声,满地珠宝散落。
这位也没能逃脱前面两人的命运。
“啊,痛痛痛,痛死了,你们怎么敢,怎么敢?!”
段老板倒在地上,抱着断腿,发出不甘和愤怒的咆哮,状若疯癫。
“几只小虾米而已,废就废了,有什么不敢的。”
郑淳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走到王安面前,咧嘴讪笑:“呵呵,殿下,都解决了,不会真罚晚饭吧?”
其实,以郑淳的实力。
每天少吃一顿晚饭,并没有多大影响。
只是,自从王安苏醒后,觉得宫廷菜肴一般,接连改善出不少美食。
于
是,每天中晚两顿饭,便成了郑淳最期待的环节。
真要剥夺他的这个爱好,还不让他死了算了。
“不错,今晚回去,让彩月给你加份酱香猪蹄,补钙,壮骨。”
断了人家的腿,还说什么补钙壮骨,这话简直是拿刀戳三人的心窝子。
余老板羞怒交加,指着他,咬牙切齿道:“姓王的,你简直胆大包天,巡城卫就在外面,你也敢对我等下手?!”
“有什么不敢,我这还不是为你们好,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
王安振振有词:“否则,只断曾老板的腿,却不断你们两人的腿,岂不是厚此薄彼?”
说到这,忽然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我这人,最恨别人做事,不能一碗水端平,坚持公平,由我做起!”
“……”
余段气得浑身发抖。
太可恶了!
太不要脸了!
明明你就是故意的,还非要给自己脸上贴金,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倒是曾老板,心里竟觉得,王安后面这两刀补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