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室韦轻骑。
蹄声如雷,轰然而至。
在太阳光芒的照耀下,战斗交响。
「噗嗤……」
大将宁景瑞长槊在握,破风呼啸。冲入普通骑兵阵中,恰似虎入羊群,一名室韦士卒还未出矛,就被他洞穿胸膛,饮恨当场。
「铛铛……」
室韦骑兵的刀矛落在他身上,根本难伤分毫。
宁景瑞在冲劲稍减后,用长槊直突直刺,槊锋所指,血雾喷溅,残肢纷飞。
身后甲骑具装纷纷从之,随着将领大杀四方。
整支军队井然有序,如一面铁墙一般快速推进。
正常情况下,甲骑具装很难对轻骑有危险。
但唐军利用地形,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这对以轻骑为主,且刚渡过涑沫江的室韦骑兵来说是惊天噩梦。
他们的反击,显得多麽地苍白无力。
甲骑具装纵横驰骋,马嘶人吼交织,惨叫不绝于耳。
一路所过,浮尸遍野,血流漂橹。
「两翼顶上!」
莫贺咄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他大呼令号角兵吹奏号角,使逃脱甲骑具装冲击的两翼迎上,解困水深火热之中的骑士。
他也明白,唐军的甲骑具装临近涑沫江的时候必须掉头。
那时候冲击力就会不大。
甲骑具装对马匹的要求极高,一般在一次冲锋过后,就要立刻退场。否则马匹就会报废。
只是莫贺咄过度高估室韦骑士在猝不及防下的战力。
也低估大唐军制改革后的强大。
唐军铁骑与轻骑始终不乱,坦然应对室韦骑兵的冲击。
轻骑与铁骑配合,形成一个「袋子」,使室韦骑兵钻进去。
远方骑兵抛射。
近处士卒掩杀。
战力丶军心丶兵甲丶人数。
室韦远远落后于大唐。
「咚咚咚……」
在催动人心的战鼓声中,室韦节节败退。
虽然唐军的重甲骑兵已经掉头向两侧,但唐军的铁骑更加灵活,更容易在大乱之中,斩杀室韦骑兵。
站在高处远眺,就会发现一层又一层的唐军,将室韦骑兵牢牢地困在涑沫江畔。
始终有一队唐军骑兵在外围戒备,防止室韦骑兵突围出去。
室韦骑兵坚定起来的意志,被一次又一次地打碎。
「噗通!」
等日昳之时,第一个跃马入涑沫江的室韦骑兵出现。
凶狠的唐军,使他以为死在战场比淹死更可怕。
这也使一些会游泳的室韦骑兵向涑沫江奔驰。
更有骑兵开始抢夺羊皮筏,刀兵相向。
莫贺咄已经无能为力。
因为有一队铁骑,正在进攻他的近卫军。
莫贺咄在护卫下漫无目的地奔跑。
「大酋长,请您立刻渡江……」
近卫长知道近卫军坚持不了多久,趁唐军还没有杀到涑沫江边,大酋长应该渡过涑沫江。
自唐军出现的那一刻,他们就失去胜利的希望。
苦苦挣扎,不过是寻求那一丝渺茫。
「我回去怎麽向族人交代?」
莫贺咄觉得自己无颜面对岭北乡亲父老。
为安禄山出兵,全军覆没。
为渤海国出兵,再次全军覆没。
部落里只剩下老弱妇孺,他不再是大酋长了。
唐军也不可能放过室韦。
「即便如此,您也要回去主持大局。族人必须向西北迁徙,躲避大祸。」
近卫长继续劝说,用大义和责任去安慰莫贺咄。
此战不是他们室韦的过错,是唐军太奸诈了。
「唉!也只能如此了。」
想到室韦面临生死存亡,莫贺咄决心回到部落。
一旦唐军战胜渤海国,他们就立刻西迁。
即便是苦寒之地也要迁。
在亲卫的护卫下,莫贺咄来到涑沫江边。
他的亲卫提前准备有羊皮筏,可供莫贺咄逃跑。
许多室韦骑兵目睹莫贺咄丢弃他们逃跑,那些怀着拼死斗志的士卒气势大泄。
他们的勇气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还有那些本就畏惧的士卒,他们纷纷丢下兵器,下马跪地求饶。
河畔边没抢到羊皮筏的室韦士卒在唐骑到来之前,也选择投降。
大酋长莫贺咄渡过涑沫江的时候,泪流满面地看着此番场景。
还有为羊皮筏自相残杀,流淌的红色江水。
恍惚间,他已经分不清江水是向北流,还是向南流。
他也是懦夫,没资格苛责。
只能带着不到千人的残部,向北逃遁。
大兴安岭南面的部落为契丹。
大兴安岭北面的部落为室韦。
同样的种族,不同的命运。
离开赖以生存的土地,他真不清楚该向何方?
……
显德府。
李光弼麾下的骑兵,在此肆无忌惮。
前锋仆固怀恩率领五千骑兵,神出鬼没。渤海国坚持防守策略,无力去招架。
在室韦援军被郭子仪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