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见自家主子心中有底,放心离开。
姜瑾瑜在屋中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好整以暇地开口。
“起来吧,想留在我家蹭早饭吗?”
李文柏有些幽怨地裹着被子坐起身来,头发凌乱毛躁。
姜瑾瑜看他那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堂堂一个大男人,委屈给谁看?
“好了,没什么事就起来,我勉强留你吃顿早饭,然后用马车送你回去。”
说着,直接站起身往外走。
李文柏没有跟上来。
她也不急,只是放慢脚步。
果然没一会儿,人就追了上来。
“对不起。”
姜瑾瑜对他为什么大半夜不在家跑出来并不感兴趣,也没准备问。
没想到他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句。
“你在外写文章骂我了?”
姜瑾瑜严肃地回头瞪他。
“当然没有!”李文柏为自己分辨。
很快声音又弱下来。
“我为之前对你的误会而道歉。”
对上姜瑾瑜疑惑的眼神,连忙接着强调。
“我现在知道了,你不是那种沽名钓誉的人,你是有真本事的!”
姜瑾瑜没忍住笑出声:“哦。”
然后就继续往餐厅走,不再言语。
一直到坐在饭桌前,李文柏才有些受伤的开口。
“为什么你看上去丝毫不在意我的道歉。”
姜瑾瑜消灭掉一个小笼包。
“我为什么要在意?”
见他愣住,又接着说道。
“我在不在意,对你很重要吗?”
李文柏重重地点头:“当然!”
“哦。”姜瑾瑜又喝了一口牛乳。
“可能是因为,我不在意你吧。”
“所以你在不在意,对我来说也不重要。”
她多少能理解李文柏的心理。
如果能得到自己的原谅,他会好受很多。
可已经造成的伤害,不会因为一个道歉就抵消掉。
她没有受到伤害是因为她内心强大。
若是换了别人,那他这个道歉就更讽刺了。
她为什么非要让他舒心?
李文柏被这绕口令一样的回答伤到了。
总算低下头乖乖吃饭。
他昨晚在大街上游荡许久,鬼使神差就走到了姜家。
可是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事情,人家根本就不在意。
饭桌上沉默良久,姜瑾瑜忽然想到些什么。
“听闻李二小姐同探花赵景轩定亲了?”
送上门的李家人,不问白不问。
“连你都知道了?看来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李文柏的脸都皱在一起。
“为什么这么说?”
姜瑾瑜状似无意的追问。
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
“你不知道!”李文柏像是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
“我那妹妹自小体弱,多走两步都气喘,更是一直养在深闺里不怎么见人,如何能嫁人?”
“都怪我爹!”
忽然想起到底是家丑,李文柏有些讪讪地闭了嘴。
“或许成了亲,冲一冲喜,令妹的身体就会好了呢?”
姜瑾瑜随口敷衍道。
“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还信这些?”
李文柏有些嫌弃地看她。
姜瑾瑜笑笑,放下碗筷:“李兄可吃好了?”
李文柏也撂了筷子。
“不吃了,一想到这事哪还能吃得下去。”
他唉声叹气地坐着马车离开了。
“倒是个知道爱护妹妹的,还不算无可救药。”
姜瑾瑜笑着摇了摇头,很快神色又冷了下来。
“吉祥,之前盯着陈石美的人可有说,他最近有什么异常?”
若那人真是李家的二小姐,现下已经定了亲,他难道还能安然地当缩头乌龟?
吉祥想了想:“自从被抓到舞弊之后,他便成日借酒消愁,然后对着身边的小厮发疯。”
“也没有什么别的状况呀?”
“小厮?荣宝死得那么惨,他身边竟然还能留下人?”
姜瑾瑜忍不住冷笑。
吉祥“咦”了一声。
“说起来,那小厮脸生的很,报消息的说,看着也不是很尊敬陈石美的样子。”
“也就是说,他的主子不是陈石美,而是那位。”
得到的消息越多,姜瑾瑜越发不确定起来。
与陈石美有牵扯的,真的是李尚书家的二小姐吗?
“想办法把李家二小姐定亲的事情传到他耳里,然后盯紧那个小厮。”
去吏部的时间快到了,她把自己的思绪收回。
昨夜多亏了萧洵,还有看着冰敷了一夜的如意,才能让她的腿无碍于行走。
聚到一起的时候,赵景轩的目光果然又惊又疑,还一直流连在她腿上。
这个梁子,姜瑾瑜心中记下了。
从宫中谢恩回来,她谢绝了郑书铭的邀请,又跑去柳国公府。
“虽然只是个从六品修撰,但翰林院是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