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若将我放在同样的位置,我也一定会如此。”
林荣无所谓的道。
“曹公公,还请转告陛下,卑职几人无脸求见圣颜,这杯酒,是我们敬陛下的!我等保证,甘凉二州绝不会乱,否则我等提头来见!”
几人言辞恳切,喝完最后一杯酒,立刻起身离开。
林荣也起身相送。
这些人都是铁汉子,真性情。
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自己人,关系打好总没错!
天都之外。
临别,沈安民又下马,向林荣躬身行礼,“林大人,你我皆是陛下心腹,共同目标,不过就是陛下展现的,那人人自强,公平坦荡的太平盛世,咱们都是自己人!有您在天都,我等在外厮杀,心中也能彻底安定了!”
“沈大人言重了!”
林荣只好下马,将之扶起。
“武老将军之事,还望林大人能多多费心,虽然此事不论是何种结果,我等都无二话,但我等毕竟代表不了龙骧军……”
“我等还是相信,武老将军绝大概率是冤枉的,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希望看见同室操戈之事发生,此事,我等叩求林大人!”
话毕,几人就要下跪。
“何须如此,本官也是大武之人,不论是龙骧军,天怒军,亦或是虎贲军天魁军,在本官眼中,都是大武子民,只要符合朝廷规制,本官自当尽力。”
林荣连忙伸手一推,以雄浑的真气,阻挡其跪下。
“告辞!”
几人策马远离。
行伍之人,没有太多废话。
远远的城墙上,穿着便装的顺仁皇帝,在曹公公的陪同下,眺望着这一幕。
“上官洁服气了,他把笔杆子,已经掌握了至少一半,现在又有了此事与望州大捷,他以后掌控天下兵马,也算是有底子了。”
顺仁皇帝满脸的欣慰。
“陛下为了大武,可真是操碎了心。”
曹公公躬身道。
“只是没想到,那韦东立竟然一直都是宁王的人,朕之前还只是以为,他不过是近几年才有了其他心思,当真是好险啊!”
“小小一个杀人案,他竟然能顺藤摸瓜,查出这么多的陈年旧事……”
“这小子的手段,当真是高啊!”
“只可惜……”
说到这里,顺仁皇帝又是轻声一叹。
“主子,林大人难道还有做事不妥之处?”
曹公公皱眉问。
“到底是缺了一股子皇者气魄,你说那狗屁江南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这小子就总是念念不忘呢?”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的磨牙。
“这……”
曹公公也迷了。
是啊,天都多好啊……
“不行,还得继续培养!对了,曹大伴,他酒楼买好了吗?”
顺仁皇帝又转头问。
“启禀主子,已经交付了,林大人下了血本,很心痛!”
曹公公道,“相关银两,已经存入内帑了。”
“不就是花他点钱吗?瞧他那德行!”
顺仁皇帝不屑一哼,“走,回宫!”
……
顺仁皇帝一番收拾后,整个人,又成了那副市侩酸腐的样子。
若非亲近之人,见了他,都肯定认不出来。
“诸位爱妃,朕这番打扮如何?”
顺仁皇帝站在镜子前,喜滋滋的问。
华妃:“陛下如此打扮,倒是别有一番气质。”
殷妃,“陛下不管怎样,臣妾都喜欢。”
丽妃:“陛下如此装扮,倒是颇有有一种,体悟众生疾苦的大气魄,仅凭此举,便远胜历代君王远矣……”
澜贵妃:“猥琐,下贱,下流,连自己人的钱都坑!”
“哈哈哈……,还是澜贵妃说话中听!”
顺仁皇帝不由开怀大笑起来。
“不是,你又要搞哪样?!”
宰辅坐在下面,面色铁青的问。
“搞哪样?当然是与民同乐,体会民生多艰了。对了,朝中事宜,一切照旧啊!”
顺仁皇帝头也不回的道。
“我……,不是,人家众生疾苦,那是真的苦,你这……,拿着贡品卖贱卖,赚的不如成本一个零头,你苦哪儿了,艰哪儿了?陛下,咱就是说,您能不能好好当皇帝啊?”
宰辅人都麻了。
他乃是从龙之臣,与顺仁皇帝亦臣亦友亦兄弟,再加上这些年,为其挡的刀剑多不胜数,二者的关系早已达到了一种难言的程度。
这一点,从朝中有其专座,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只要没有外人在,他说话也没有太大的顾忌。
“胡说!当皇帝,哪儿有开酒楼有意思?朕到底还是赚了大钱的……”
顺仁皇帝瞪眼。
“你也就逮着林大人坑了一笔,还好意思说……”
宰辅苦笑连连。
“闲话休提,快来帮朕参谋参谋,这是朕对酒楼的新布置,朕决定,再加个说书唱曲的地方……”
顺仁皇帝扯出一张规划图,就唾沫横飞的讲述起来。
满脸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