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观众人都被吓了一跳,顿时没好气声讨,“疯了吧,大呼小叫,吓死人了。”
“可不是,咋咋呼,就算是娘们,也矜持一点啊!”
“要不是有几分颜色,老娘都吐她一口老痰了。”
“……”
众人议论着,虽然还算客气,可脸上却都是嫌弃之色。
谢攸宁一点不在意,故意急急往牛车角落挪去,指着小张氏,“我娘是独女,没有姊妹,我夫君有个姨母,可在二十年前死在南边了,你青天白日说你是我姨母,不是鬼是什么?”
众人也反应过来了,可不是,贸然出现一个人吵着嚷着说是自己死了的姨母……
不但吓人,还他娘的晦气死了!
围观的人群好多都在咋舌,还朝着小张氏啐唾沫,暗骂吃撑了。
小张氏也急了,毫不避讳,“小贱人,老娘是你继婆母的亲妹妹,不是姨母是什么?”
“继婆母?”
谢攸宁故作恍悟,微微蹙眉,然后发出灵魂的质问,“这怎么可能?除非我公爹不要爵……”
“住口!”
秦老头都要急死了,拽着欲要狡辩的小张氏,然后从怀里拿出三张银票,扔到牛车内的皮子上,“这里是三百两,剩下的银子算本家给我两个儿
子的补偿了。”
“老爷子,你可不要脸!”
谢攸宁眉眼弯了弯,捡起银票,“秦大力和秦二力打小在本家府邸长大,死后补偿四百两,因为这银子,大力媳妇被你们折磨而死,两个小的也让我和雾北养大,为他们娶妻养孙子,你们什么都不干得了好处,还想要什么补偿?”
众人都震惊了,交头接耳,好多人指着秦老头夫妻不要脸,简直给秦家族人丢人现眼。
“你……你胡说!”
秦老头还想狡辩,谢攸宁失去耐性,脸色一沉,“你若自己送来了,我一个本家大奶奶也不会计较;可你非要胡搅蛮缠,那就别管我翻脸无情。
反正我已经去衙门报备了,你若不服,可去衙门告我。至于剩下的银子嘛,我不急,等你家九郎科举的时候再还也行。”
说完,招呼马六,“走吧!”
“等等!”
秦老头早就怕了,要不然也不会来给这三百两,九郎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了,也是读书的好苗子,一朝鲤跃龙门,他就值得起了。
只是想不到这女人一点不买账,还真的拿他儿子威胁他,真是可恶。
可他赌不起。
再说了,雾南大爷保证过,只要秦氏族人帮着他夺了家主之
位,他母亲被国公爷扶正了,秦家所有人的家产都会是他,到时候绝不会亏待他这个姨夫。
区区三百两他还不放在眼里。
秦老头思前想后,咬了咬牙,“我没银子了,给你欠条,我给你写一个欠条,这总……”
“算了吧,我不信你。”
谢攸宁打断秦老头的话,抬手一指自己,“你没钱没关系,帮我啊!”
秦老头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谢攸宁说啥。
谢攸宁噗嗤一笑,“听说秦雾南要卖庄子,正好我想买个庄子,你让他帮抵三百两银子,我想他应该是乐意的。”
小张氏一听这话,顿时就激动了,拽着秦老头晃了晃,“走,走,去找我外甥,他一定会答应的。”
秦老头也有些不解,秦雾南为何要卖掉秦家祖宗的家业,这可不是一个家主该有的样子……
可都这么多年了,他也回不了头了。
三儿也说了,大爷以后会帮他更上一层楼。
但大爷都在到处收刮银子,真的会给他吗?
见秦老头有些顾虑,谢攸宁啧了一声,“四伯,你不必担心,还可以告诉秦雾南,我不管他用什么方法拿到祖宗的庄子,但庄子若不在秦家人手里,他这辈子都别想当家主,我买
下来,至少还在秦家人手里,你老说对不对?”
听到这话,秦老头眸低闪过一丝阴狠,抬头瞪了谢攸宁一眼,“不需要你多嘴,回家等着,少不了你的银子。”
“好了!”谢攸宁笑眯眯应着,还颔首一礼,“那您老慢走!”
闹哄哄差不多半个时辰,总算在谢攸宁温温柔柔的威胁中落幕。
秦云廉与师父杨振刚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杨振刚简直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那样一个温柔恬静的女子,怎会变成一个泼……
杨振刚侧头问道:“惊鸣,你确定那是母亲?”
“哎,自打听到父亲战死的消息,我娘不是哭天摸泪,就是跟所有人争吵,后来不吵了,就开始沉默寡言,连续十来天,昨儿突然又吵起来,将两个白眼狼踢出家门,然后就现在这样了。”
秦云廉无奈的将母亲为何变了样子,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心下也百感交集,毕竟这样的母亲才活的鲜明,活的更精彩些。
“你两个堂兄还真不是东西!”
杨振刚是江湖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以前就听了不少徒弟的抱怨,自然知道秦云礼两兄弟的德性。
但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又是一个外人,故而不参
与人家父母怎么教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