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厌倦至极!我向往的是自由的天空,不愿再做那低头顺眉的小妾,更不适合去服侍如你这般出身显赫的宋家大少爷。”
我目光如炬,话语清晰且坚定,宣告着自己的立场:“即便是走向生命的尽头,我也断不会跨入谢府半步!”
宋衍熠的面色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心中恨意翻腾,恨不得即刻扼紧我的咽喉,以泄心头之恨。
室内气氛骤变,紧张得如同一根绷紧的弦,就连门外侍立的庆安和符弦,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似乎能感受到屋内即将爆发的风暴。
而我,只是面无表情地回望向他,心中既无欢喜亦无悲伤,只有难以撼动的决绝。
他胸中陡然涌上一阵酸楚,愤怒如同烈火燃烧,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堵在他的胸口上下不得,最终只能愤愤转身,大步离去。
门被他猛然拉开,吓得庆安和符弦差点跳起来,只见到宋衍熠神色阴郁,快步走出房门。
正当二人欲跟随其后时,却听到他一声冷喝:“在此等候!”
两人立即遵命,乖乖站回原地,房间内重归宁静。
我仍旧坐在床上,木然地看着守卫重新将门带上,随后便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身心俱疲。
那一夜,宋衍熠没有再踏入这里半步,他选择在书房度过长夜,外面的世界似乎已与他无关。
“少爷,京城传来紧急信函,说是晋王府又有了新的动向,催促少爷尽快返回京城处理。”
次日清晨,庆安小心翼翼地推开书房的门,手中拿着鸽子带来的密信,递到了宋衍熠面前。
宋衍熠匆匆一扫,眼神微微凝聚,原本就阴郁的双眸更添了几分寒意。
“回复说,我会尽快启程返回京城。”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
“是,少爷。”
庆安连忙应声,逃离了这压抑的空间,不愿多做停留。
宋衍熠手肘支在桌上,烦躁地揉着太阳穴,原本简单的计划被她的坚决打破,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也许是因为她那次“死亡”的经历,让他在对待她时总有些犹豫,不敢过于强求,转而决定给她一些时间来调整心态。
而后的日子,赵知府上门商谈林晗案的处理,紧接着又是来自京城的新指令,宋衍熠忙得不可开交,待一切尘埃落定,已是黄昏时分。
他终于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打算去看看她,希望经过一日的沉淀,彼此都能有所释怀。
回到寝居,符弦依旧在门外守护:“少爷。”
“她现在情况如何?”
他冷冷地询问。
符弦面露难色,答道:“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丫鬟送进去的饭菜,表小姐也没碰一口。”
宋衍熠眉头紧锁:“一整天没有进食?”
“是的,少爷。”
符弦的声音显得格外空洞。
带着几分怒气,宋衍熠推开房门,绕过屏风,映入眼帘的她仍是那副躺在床上的景象,瘦削的身体蜷缩在华丽的锦被中,双眼紧闭,毫无生机。
坐在床沿,望着她那苍白如纸的脸庞,他心中的无名之火腾然而起:“任性也要有个限度,都多大的人了,还闹起了绝食?”
而崔缊蓉依旧紧闭着眼,无动于衷。
他的耐性已至极限,语气中透出刺骨的寒意:“随你,你就饿着吧,等你饿坏了,我让许书谨陪你一同赴黄泉。”
闻言,崔缊蓉的眼睫毛轻轻颤抖,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其中满是对他的冰冷与憎恶。
这一眼,犹如尖针直插心房。
他曾因她的欺骗而心生怨怼,但此刻望着她那憔悴不堪的模样,他竟有些怀念起她曾经那副顺从的假象,至少那时的他还能够自欺欺人,内心稍感宽慰。
“明日我们启程回京城。”
他向她宣布。
崔缊蓉的目光略作停顿,费力地支撑起身体,坐直了身子,直直地看向他:“我哪里也不去。”
宋衍熠的脸色愈发阴沉。
“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儿。”
她的声音虽虚弱,眼神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毅。
他冷笑:“崔缊蓉,你这是饿昏了头吗?管你是何种身份,我就是要带你走,谁又能阻拦得了我?”
她从锦被中抽出一支精致的发簪,毫不犹豫地架在了自己细嫩的脖颈之上。
宋衍熠眼神猛地一缩,严厉地呵斥:“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面无表情:“我已说过,死也不会踏入谢府半步。”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原以为她静思一日会有所觉悟,却不料她依旧如此固执!
“把发簪放下,否则我让人把许书谨带来陪你同行。”
他威胁道。
她的眼眸微缩,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坚定了起来:“好。”
宋衍熠的脸色瞬间剧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伸手欲夺她手中的发簪,她却机敏地向后躲闪,那支发簪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留下更深的痕迹,鲜血沿着她柔美的颈项缓缓滑落,他的动作瞬间僵硬在了那里,满心错愕与无助。
她面无表情,眸光深邃,如同寒潭般静谧,定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