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晗推开小院的竹篱门,声音里带着归家的喜悦:“娘。”
院内,一位脊背微弯的老妇人正俯身在一片嫩绿之中,细心栽种着蔬菜,听到呼唤,她努力挺直了瘦弱的身躯,却差点失去平衡,幸亏一旁机敏的小丫鬟及时伸出援手,稳住了老人。
“晗儿,你回来了。”
老妇人脸上绽放出慈爱的笑容,岁月在她枯黄的面庞上刻画出道道深深的皱纹,每一处都藏着无尽的故事。
“娘,您怎么又在忙这个?我不是说过让您多休息嘛,如今我不再需要您卖菜维持生计,我已经有了官职,能领朝廷的俸禄。”
林晗边说边从母亲手中接过了锄头,嘴角挂着温柔的笑,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娘闲着也是闲着嘛。”
老太太呵呵一笑,眼神里满是溺爱。
她眯缝着已模糊不清的眼睛,向着小院的入口望去,突然,她的目光中闪现出一抹惊喜。
“这……”
林晗见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介绍道:“妈,这就是我常跟您提起的白薇。”
白薇轻盈地迈步向前,举止温婉有礼,对老妇人深深行了一礼:“伯母好。”
“真是个标致的姑娘,难怪林晗对你赞不绝口。”
吴氏因视力欠佳,得靠近些才能看得真切,话语中充满了欢喜与满意。
白薇贴心地凑近了些,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坐到院中的石凳上:“伯母,您的眼睛是怎么了?”
林晗轻声解释道:“娘以前为了供我念书,日夜不停地做绣活,久而久之,眼睛就被劳累拖垮了。”
白薇听闻,心头一阵酸楚。
她虽知林晗出身清寒,却不曾想竟是这般艰难。
一位孤寡的母亲,以一针一线支撑着儿子的学业,个中艰辛,实非常人所能体会。
“伯母,您辛苦了。”
她深情地道出了自己的感慨,语气中满是敬重与心疼。
吴氏的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轻轻摆动的手似乎在拂去过往的辛劳,“这有什么,好在我家林晗争气,如今身为朝廷命官,眼看就要成家立业,我这多年的期盼也算有了着落。只是这双眼,偶尔像被针扎一般疼痛,夜晚更是辗转难眠。”
白薇的视线温柔而专注,仔细审视着吴氏的眼睛,言语中满是关切:“伯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尝试为您针灸缓解一下?”
林晗见状,赶忙在一旁插嘴,语气里尽是骄傲与信赖:“妈,白薇医术高超,她的技艺可是非常了不起的!”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吴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
白薇闻言,轻巧地从袖中抽出一个精致的银针包,包裹上刻着繁复而优雅的花纹,透露出主人对医学艺术的尊重与热爱。
她缓缓打开针包,站起身来,手法娴熟而轻柔,每下一针都似乎带着治愈的力量。
针毕,吴氏静坐调息,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宁静。
不久,吴氏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笑意,仿佛久旱逢甘霖的田野般舒展,“还真别说,这会儿眼睛舒坦多了,疼痛减轻不少。”
白薇闻言微微一笑,安排妥当后说道:“明日我再配些草药,制成长袋给您敷在眼部,对缓解眼痛也很有帮助。”
说完,她细心地收好针具,迈向厨房,那轻盈的步伐如同春风拂过,留下一路温馨。
“先烧些热水来给您敷眼,温暖的感觉会让您更觉舒适。”
吴氏目送白薇离去的身影,心中充满了赞赏,点了点头,眼中的满意难以掩饰:“这姑娘不仅聪明伶俐,还如此勤快能干,真是既孝顺又有分寸。”
林晗笑得合不拢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那还用说,将来就是您的儿媳妇嘛。”
吴氏压低了嗓音,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深思:“听闻她家从前做的是生意,虽说是父母双亡,但家中应当还有些积蓄吧?”
林晗闻言,显得有些意外,“妈,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吴氏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我看白薇不像是吃过太多苦的人,还能自立门户开药铺,如果她真有些家底,或许能在你刚起步的仕途上助你一臂之力。你现在初入官场,需要疏通的地方多,她孤身一人,除了依靠你,还能依靠谁呢?”
林晗有些不悦,眉头微皱,“娘,如果是她的陪嫁,那是她的私有财产,我一个大男人,怎好意思盯着妻子的陪嫁?”
吴氏连忙摆手,解释道:“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成了亲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的。”
林晗宽慰母亲道:“娘,您就别操这份心了,我们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
吴氏连连答应,眼中却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好吧,好吧,我不操心了。你们赶紧把婚事办了,让我早点抱上孙子,我的心里也就踏实了。”
白薇提着热水回来,用干净的布巾轻轻蘸湿,小心翼翼地敷在吴氏的眼上。
随后,她陪吴氏聊天解闷,时光在她们的笑声与交谈中悄然流逝。
临行前,白薇习惯性地戴上精致的面纱,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她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