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去几天,很快就会回来,你怎么就如此不舍?”
他轻抚她的发丝,声音温和中带着几丝无奈。
她垂下眼帘,假装不在意:“谁说我不舍了。”
然而,心中的波澜早已无法掩饰。
他嘴角勾勒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那么,刚才究竟是谁喊住我,不让我离去的呢?”
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戏谑。
她脸色微红,正欲开口辩驳,却猛然间被他以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他轻轻地环抱住她的后脑勺,动作温柔而坚定,仿佛不愿让任何事物打扰到这一刻的宁静。
随后,他缓缓俯下身,唇瓣轻轻触碰在了一起,空气中弥漫开一种微妙的电流。
在一旁静候的庆安和翠竹见状,惊得连忙转过身,脸上染上了羞涩的红晕,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震撼,慌乱中试图回避这过于亲密的场景。
“唔……”
崔缊蓉发出了细微的声响,身子微微僵硬,心中既惊讶又有些慌乱。
然而,就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之际,他却已经松开了手,退后些许,保持了一个恰当的距离。
他的黑眸如夜空般深邃,其中闪烁着愉悦的光亮,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低声道:“等我回来。”
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承诺与依恋。
崔缊蓉的手指悄悄藏于袖中,无意识地轻轻颤抖着,她抿紧了嘴唇,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最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以一声细不可闻的“好”作为回应。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着期待,也藏着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从她这简单的一个字中汲取到了力量,随后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充满宠溺,最后在她的目光中毅然转身,踏上了即将远离的旅程。
崔缊蓉静静立在院子中央,目送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她的心,随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一点一滴沉入了深深的湖底。
尽管如此,她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自己无法也不愿再继续等待下去了。
庆安这才恍然意识到主人已悄然离去,赶紧抱着先前准备好的包裹,小跑着跟上了宋衍熠的脚步,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吩咐。
而翠竹,则是嬉笑着走到崔缊蓉身旁,调皮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手:“人都走得看不见了,姐姐你还在看什么呢?”
她的语调轻松愉快,仿佛在试图化解周遭凝重的气氛。
崔缊蓉从思绪中被拉回现实,脸颊上染上了一抹不自觉的温热,带着些微的尴尬:“谁说我在看了。”
言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试图以玩笑掩饰内心的波澜。
翠竹故意拉长了音调,带着几分顽皮与亲昵:“是是是,我们崔缊蓉小姐才没有看呢,许姨娘~”
这声“姨娘”似一股冷冽的泉水,蓦然间浇灭了她心中的片刻迷离,令她清醒了过来。
翠竹仍沉浸在自己的话题中,兴高采烈地道:“你将要住的那处院落已经整理妥当,它紧邻少爷的卧房,原先是少爷的小书房。少爷特别交代,要将那里留给你居住,并且里面的每一样物品都是精心挑选,务必让你用得顺心。”
时间紧迫,她知道短时间内难以将一切安排得尽善尽美。
翠竹眼珠一转,忽然有了新主意:“我看,不如你就先搬进公子的房间暂住吧。反正公子尚未娶妻,将来这松鹤园,你自然就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了。”
崔缊蓉闻言,嘴角微微勾起,那笑容里含着淡淡的无奈与认同:“好。”
这一个字,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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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熠缓缓踱步至府邸的大门前,车马已整装待发,正欲踏上马车,心中却忽现一念。
“庆安。”
他轻唤。
“在。”
庆安立刻上前,神情专注。
“你回府之后,告诉丁冬,要她务必悉心照顾好表小姐,有任何情况都要立即通知我。”
宋衍熠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关切。
庆安闻言,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暗自揣摩,公子是否过于忧虑了?毕竟蕲州距离不远,来回不过是两三日的路程,何至于如此谨小慎微?
但主子的命令怎敢怠慢,庆安立刻恭敬应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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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崔缊蓉穿戴整齐,前往大夫人居所请早安。
大夫人正悠闲地斜靠在柔软的塌上,一手托腮,闭目养神,听到崔缊蓉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几丝慵懒:“羡儿已经出发了吗?”
崔缊蓉轻轻点头,声音柔和平静:“是的,已经走了。”
大夫人闻言,仿佛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随即向着身边的竹青使了个眼色。
竹青会意,双手捧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崔缊蓉手中。
崔缊蓉面露诧异之色,轻轻问道:“这是……”
大夫人神色郑重,语气中透露着几分少见的温情:“这里面是一千两白银,权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