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挣扎无效后为了躲避四周围不断投射过来或惊奇羡慕或鄙夷嘲笑眼光,崔缊蓉只好把头深深地埋进对方胸膛里不敢再往外多看一眼。
虽说心中对这种过分夸张暴露感情的方式并不十分赞同认可但不得不承认此刻感受到男人给予的那种强大可靠安心保护确确实实带来了从未体验过般前所未有的温暖幸福感。
就这样,怀抱着虚弱却又坚强的女孩走过每一道熟悉的宫门院落走廊通道。
无数往昔片段犹如走马灯一样不断浮现于脑海之中,让他内心深处涌起了种种不同寻常情绪感受。
“婉儿啊,今后的日子里你会亲眼目睹我怎样逐一清理掉那些敌人仇家们。”
当他抬起头望向虚空之时,眼中闪烁而出阵阵令人胆寒惧怕杀意光芒让崔缊蓉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栗战栗不已。
没过多久二人便来到了通往外面世界的门户出口位置刚好遇见在那里等待已久的庆安正驾马车静候此处。
随后宋衍熠小心翼翼将女子放在腿上进入车内驾车离去……
自从那天晚上,背着满身血迹、狼狈不堪的身影逃离这片禁地开始,至今都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放下心来。
特别是那次危机重重的夜晚,看着冰冷无情的匕首抵在自己娇嫩的脖颈上那一刻,那种无能为力、几乎窒息的心情仍旧如梦魇般纠缠不休。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总忍不住反复回想那一幕:漆黑寂静的密林中只听到风声呼啸与呼吸急促,心跳仿佛快要跳出喉咙——那是死亡迫近的感觉,是恐惧、无助以及绝望的交织。
“你知道吗?当死亡真的如此接近,那种即将崩溃的感受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说罢这句,他顿了顿,似乎还想补充些什么未尽之意。
察觉到对方话语里隐含着的深深歉意和自责之后,她心中却不由得泛起一圈圈复杂情绪——从最初的惊恐到现在的感激与安心……
无数难以言喻的感情汇集成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嗯。”
低垂下头颅轻轻回应着,声音小得像怕被谁听见似的。
感受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温情后,男子缓缓抬起手来,先是小心翼翼地梳理了几下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接着又低下脑袋用鼻尖轻轻蹭蹭那柔软秀发顶端——这个亲昵而自然的动作仿佛让他找回了久别重逢般珍惜的感觉,喜悦溢于言表之余,眼底深处更藏着无法掩饰的情愫与渴望。
正当他沉浸在这一刻短暂的甜蜜氛围中时,却猛然间注意到女子头顶所戴饰品似乎并不属于自己曾经赠与之物,不由眉头微蹙询问道:“怎么不用上次我送给你的那根簪子呢?”
“随手挑了一个戴上而已。”
她略显尴尬地轻声解释说。
见状,崔缊蓉急忙补充说明原因:“况且您给我的那只银簪实在过于素雅,并不适合宫里那些华丽装扮所需。”
将这样一枚简朴的银质簪针佩戴入皇宫的确显得太过寒碜了,不仅不符合礼制规范更会让人误会为对自己身份地位缺乏起码尊重从而招致非议甚至侮辱;更何况如今身为妃嫔之首的她怎可随便做出这种自降身价的行为来呢?
闻言男子不禁冷笑一声反问道:“我看那位林公子送你的普通旧银簪倒是被视为珍宝一般日日夜夜都带在身边啊!”
记忆犹新,在青州逗留期间他就曾偷偷暗中观察数天发现自打对方收到那份礼物之后就几乎每天都将其别于头上从未摘取甚至连大婚仪式也不例外;直到最后还是他自己亲自动手将其折断并扔弃才算了事。
话至此处原本压抑已久的不满之情再也无处遁形彻底爆发出来。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索性我不再继续佩戴好了!谁能保证它不是也曾经属于江雪君?”
此言一出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起来。
她突然提到另一个女子的名字显然触动了他最敏感的神经——莫非是因为吃醋?
刚刚燃起的怒火迅速熄灭转为莫名好感悄然生长开来。
他心里其实有一肚子想要对她辩解和澄清的话,但是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咽回去了——万一太过急切反而会被误认为是在乎她的想法,反而助长其嚣张气焰。
只要稍稍给一点认可就会得寸进尺,要是知道自己那么在乎,以后恐怕更加无法驾驭,冷漠才是最好选择。
然而这一切内心波澜起伏的变化都被对面细心的女子一一捕捉到了:前一秒他还气势汹汹准备理论到底,但瞬间之间却又偃旗息鼓不再争论下去;更不再提及簪子或是林晗这两个话题。
难道真如同自己猜想的一样,曾经他也同样赠送给了江雪君类似的物件因此此刻才会显得异常尴尬以至于不敢反驳吗?
就这样双方各怀心思车厢中顿时陷入尴尬而又微妙至极的安静当中……
另一边凤仪宫殿内
遭受残酷杖责多时之后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再去挣扎哀求;此刻正瘫倒在地无力地依靠着矮桌勉强支撑身体勉强维持站立姿势;斑斑点点殷红液体不断滴落渗进地毯内部形成触目惊心印记。
一名年轻的小太监战战兢兢伸出脑袋往殿门口探望一眼随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