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在邓布利多校长室喝茶,听他说那些过去的故事。
划重点,魂器相关。
而这边被人挂心的伊雯却安然自若,她避开了人群,独自漫步到黑湖边,初秋的风清爽沁凉,卷起她耳边一缕金发,她随手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子,朝湖泊扔了过去。
乍一看过去,伊雯是孤零零地坐在这里,但她身侧的空位上,矮小的草丛传来一阵簌簌的轻响,像是被无形的力压弯了一片。
里德尔坐到了她的身边。
他身上仍然披着隐形衣,看不到他的动作和神情,但伊雯就仿若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好奇视线,在慢悠悠地打量着她。
“你是怎么做到的?”里德尔忽然开口,并未掩饰语气里的兴致。
伊雯百无聊赖地又扔出了一个石子:“是说小巴蒂·克劳奇吗?你之前读过了他,想必也认知到了他是个怎样的人了吧。”
“他的心口缺了一块洞,谁能将其填补,谁便能得到他至死不渝的忠诚……我们俩都看出了这一点,也都用东西去填补了他。唯一的不同在于,我用蜜糖,而你用砒霜。”
毒药固然也能将其填满,可这不过是饮鸠止渴,慢慢的,毒药会沿着裂缝逐渐渗进心脏其他的部位,让整颗心都变得腐烂、枯萎,归于死寂。
伊雯扔了第三块石子之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撇过头去,平淡地看向身旁,隔着一层隐形衣的膜,注视那双魔王的眼眸。
“你也不用好奇,汤姆,因为你是感知不到的……巴蒂和你不一样,他是白纸,只不过被染错了颜色,我只需要细致耐心地一点点擦干净就好。”
“但你不同,你从最开始就是漆黑的灵魂,天生的坏种。恶意像是与你伴生的毒芽,无时无刻不潜伏在你的血肉里,哪怕是现在面对着我,你的脑子里或许都在想着——我被阿瓦达的绿光击中之后的漂亮景色吧?”
伊雯唇角微微翘起,她目光平静如湖泊,看过来时的眼神穿透了他的灵魂。
她用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所以,我永远不会用对待巴蒂相同的态度去对待你,你是一条毒性致死的野蛇,汤姆。”
——我不可能与你交心,更不可能相互信赖。
你我便像此时此景,我在光处,你在暗处,纵使距离无限拉近,你我之间也阻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在心上筑就一道城墙,粉饰过后的笑容面具之上,尽是虚与委蛇、假意周旋。
哪怕是现在,伊雯和里德尔像是普通朋友那样闲聊说话,下一秒他们都有可能对彼此展露杀意、抬手恶咒。如今能维系表面和平,全靠里德尔“被制约”的处境。
四下无人,空旷湖边,里德尔抬起手,微微掀起隐形衣的一角。
他那双眼眸暴露在空气之下,静静地凝视着伊雯,而她也不闪不避,含着笑意回视他。
血滴在碧蓝的大海中晕开。
……
是夜,斯莱特林女生寝室内,伊雯写完了今日份作业,靠在她桌边无所事事的里德尔忽然开口了。
“这道题你漏了一点没答。”
伊雯震惊:“这不可能!”
伊雯立即检查自己的羊皮纸,这还是魔咒课的二年级作业呢,分析冰冻咒在不同客观温度下对生命体造成的反应——那可是冰冻咒,她用的最顺手的咒语之一!
伊雯信誓旦旦:“实践出真知,我曾在多人身上实验过不同的冰冻咒,并控制变量法在外部环境的不同温度下对人体施过咒语,没有人比我更懂冰冻咒会和生命体产生什么反应了!”
里德尔:“……你到底给你的敌人创造了多少种死法?”
里德尔无语了一瞬,把差点歪掉的话题掰正回来:“你熟知的是上世纪的咒语吧。冰冻咒在本世纪得到了两次改良,一方面削弱杀伤力、拓展了实用范围,另一方面减弱了难度、延长了持续时间。”
里德尔面无表情地说:“我想你的教授希望看到的是一张分析【论冰冻咒与食材保鲜的应用研究】的论文,而不是【浅析冰冻咒造成的低温环境使人体心脏失活所耗费的时间】……”
伊雯看了眼自己的论文,沉默片刻:“你就说这算不算冰冻咒对生命体相关的分析论文吧!”
她熟悉的就是这个领域啊!她能有什么办法!
乍一眼看到冰冻咒这个亲切无比的魔咒,她不就一下子兴致上来了吗?论文的题目也不算偏吧。
里德尔假笑了一声:“怎么不算呢。你是演都不愿意演一下啊,学姐。”
“没有必要。”伊雯按照里德尔的建议,又添加了几点冰冻咒的家常用法,以便不让自己的论文显得太杀气腾腾,“顶着这么个姓氏,要是我表现成乖巧听话无公害的样子,邓布利多晚上估计都要睡不着觉了。”
这样不掩饰自己本性,放飞自我,霍格沃兹的教授们反倒松了口气。
她完成了作业准备睡觉,寝室里又陷入了寂静,这时,里德尔突兀地冒出了一句话。
“之前你说的,还算数吗?”
“我说的话一直算数。”伊雯先是认真强调,随即才问,“哪句话?”
“你说——斯莱特林的秘密,我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