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很小,几乎只能一个人一个人地往下爬。唐周站在井的边缘,推着他们消瘦而又刚劲的脊背,将他们都催促着下井去。他们都心里急切,尚未注意到下井顺序,然而等他们回神过来之后,那人凝望着唐周,骤然惊讶地说了一句:“先生?”
唐周将道具箱抱起来,对他展露出一个微笑,随后彻底压了上去。又抬了好几个道具箱,将井口盖好,彻底将这隔门关好,又用其他的东西做了遮掩,将这个隔门遮掩成毫不起眼的模样。此时做完这些,唐周才走了几步来到梳妆镜前,他的脑袋上就被抵上了枪。唐周抬头去看那穿着军服的男人。他问唐周:“你是谁?”
唐周说道:“我叫明舒。”
这位军官重复了一遍:“明舒?”
他身边有人附耳在过去介绍了几句。这军官明白了,点了点头,那枪抵在唐周的额头,却更加用力了。几乎在唐周的眉心留下一个深深的印子。他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唐周说:“我想唱戏。我进入许家之后再也没有唱过戏,好不容易活下来,来看看曾经收留我的永和戏院,所以才来此地。”
他的脸上露出悲切怀念的神态,一点都不会让人起疑。那人的枪从唐周的眉心,滑到唐周的下颌。冰冷的枪口指着唐周,似乎随时都能够把唐周的脑袋击穿。枪口挑起了唐周的下颌,迫使唐周微微抬起头来,将这一张面孔彻底展露出来。唐周看见他的笑容,他对唐周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