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拉别人下水。
看来,四弟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嘴里尝到一丝苦涩,他何尝想拉别人下水?
闵皇后近日身子越发不好了,她入冬以来就一直小病不断,风寒刚好又来。
见皇后咳嗽,许嬷嬷忍不住上前,“皇后娘娘,要不先歇一歇,你身子要紧。”
“快看完了。近日开支有些大,本宫要想想节俭的法子。”
许嬷嬷心疼,“后宫开支虽大,但这几年来,银钱充裕,主子何苦这样”
闵皇后翻开账本下一页,语气淡淡:“本宫倒是无所谓,只是二皇子年纪不大,本宫得为他想一想,我这个皇后的位置坐得稳,坐得长远,他的位置也更加稳固,何况,本宫父亲”
皇后语气一滞,剧烈地咳嗽起来。
“皇后娘娘,喝口茶。”
接过热茶喝了一口,皇后总算好上了一些。
她脸上因为剧烈的咳嗽染上一些红晕,看着手中的茶盏出神,“父亲病重,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哥哥们能力不俗,但手下的将士们更多的是听父亲调令,没有仗打,武将总是式微的本宫只是担心,没有母家保护,二皇子哎,那孩子是个不爱争斗的性子,本宫都知道,但作为皇子,还是嫡子,他不争,难道其他人就会放过他?”
许嬷嬷眸光染上些复杂,为二皇子,娘娘深谋远虑,考虑得细致。可以说付出了所有的心血。
但二皇子不愿意,看不透,又有什么法子呢。
门外,一双黑色的靴子在原地停顿许久,最终扭头朝着一处走去。
“这汤味道不错。”端着白玉碗,虞凉月舀起一勺汤,入口鲜美。
“主子喜欢就好。”风月被夸,脸上红彤彤的。
花莲笑道:“奴婢瞧着风月在厨房忙了一上午。”
虞凉月喝了小半碗,搁下,“确实很好喝。辛苦你为本宫熬汤了。”青柳替她紧了紧腿上的大氅。
“奴婢做这些都是应当的。”
“嗯,前朝调查段阳兰的事儿还迟迟没有定论,本宫想来你也会好奇,便跟你一说。”
风月的眸光暗了暗,“做这事儿的人手脚仔细,宫内上上下下搜查了,竟然连是谁下的毒都未可知。奴婢想,这事儿短时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见她有条有理,虽然失望,但还算镇定,虞凉月点了点头。
“这事儿不急,你放心,本宫也会派人好好查,迟早还段阳兰一个公道。”
“谢主子。”
秦璇玑回到宫内用膳,吃得不多,脸上也是一派沉闷之色。
陆冶几人也被影响,吃得不多,但他还是干了两大碗饭,和半盘子的红烧肉。
这比起之前可少了一些。
用过午膳,两人被带到偏殿休息,母子俩才有机会闲聊。
“刚才看你午膳用得不多,就连你喜欢的汤都只喝了几口。”
“儿子没有胃口。”
看他说话,虞凉月便知道,他定然是在遮掩什么。
“你肚子里憋着什么,我这个做母妃的,难道还不知道。”
被母妃一语点破,秦璇玑有些不自在,又很快调整好,“母妃,冬猎的事儿,儿子有些疑惑”
“疑惑?”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儿子觉得,二哥恐怕恐怕是主使这件事儿的人。”
虞凉月挑眉,“哦?为何如此说。”
见母妃如此反应,秦璇玑更是笃定了几分。
“儿子觉得奇怪,怎么二哥就正好有事儿耽搁,出现在林子外围。怎么又正好马上被人做了手脚,弄了引兽的药粉。这每一件事,实在是都过于巧合了。儿子现在也说不清二哥为何这么做,但他俨然不是冲着儿子来,儿子只是倒霉”
“你二哥这么做,或许跟皇后有关系吧。”她压低了声音,“二皇子性子谦和,又不喜欢跟人争端,皇后对他寄予厚望,他如果出了事儿,又或者伤了身子,你说,皇后担心之下会不会改变心意?皇上会不会要一个身子不好的皇子作为未来的储君”
虞凉月说得足够明白,秦璇玑也不傻,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眼光复杂。
竟然是为了让自己脱离大家的视线和眼光。
不得不说,生于皇家中长大,这样的皇子实在是罕见的紧。
但恐怕,二哥的这一番骚操作,无法得偿所愿了。
因为他就是那个变故。
看到儿子的表情,虞凉月端起面前的牛乳茶噙了一口没有说话,她可以引导,可以教授,但绝对不能替孩子拿主意。
至于日后两人如何,全看秦璇玑自个儿了。
偏房内,张寻搁下笔,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目光朝着正殿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这作业也太多了,张寻,你看我们关系这么好,不如你帮我”
陆冶还没说话,张寻一个冷淡的目光扫来,他忙住了嘴,小声嘀咕,“不帮就不帮,凶什么,眼睛大了不起”
委委屈屈地继续埋头写作业。
过了半月,秦璇玑的生辰眼看着快到了。
虞凉月早早就开始准备,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