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最后一场戏。
这场戏是陆严河和陈碧舸两个人被困在一个密室里,必须在五分钟内想办法逃出去,否则,将会被毒气杀死在这个密室之中。
两个人到了现场。
陆严河问:「碧舸姐,走一遍吗?」
陈碧舸点了下头,「走一下位吧,不过,等会儿正式拍的时候,我可能会有一些临场,这场戏越到后面,情绪越焦灼,我会把自己放出来一点,不那麽按照计划来,给出一点真正的慌乱感。」
陆严河点头,说好。
他说:「其实,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
拍了这麽多场对手戏了,陆严河跟陈碧舸两个人彼此都太有默契了。
他们两个都属于那种现场发挥选手。
一旦身临其境,就会有很多新的丶超出预设的反应出来。
这种反应,不正式开拍,一定出不来。
也是奇了怪了。
但他们两个人都属于互相能够接得住对方临时给的戏,并且被刺激出更好的反应。
所以,陆严河跟陈碧舸演对手戏的时候,很多演员即使没有戏,也会到现场来看。
大家都觉得他们两个人演戏,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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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黎站在角落里,看陆严河和陈碧舸两个人拿着剧本,跟着导演一起把等会儿拍摄的几个点位走了一遍,然后就站在一起,说起了等会儿怎麽演的问题。
跟他一起来演这部戏的,还有一个演员,叫莫知返。莫知返是专业院校出身,刚毕业,跟陆严河一个年纪,他因为跟宋黎都是另一个小队的成员,所以经常待在一起。莫知返也是剧组里跟宋黎关系最好的。
「黎少,你还OK吧?」
宋黎双手抱在胸前,看了莫知返一眼,说:「OK个屁。」
「唉,你别给自己那麽大心理压力,本身你也不是专业学表演的,演得不那麽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莫知返说,「连备导演对你不满,更多是你态度上的,你说你每一次迟到都是因为到了摄影棚外,不敢进来,怕演戏,怕见到导演,一直等到导演发火才硬着头皮进来,那导演不是更生气?至少你态度上好一点啊,现在别人都觉得你是不把拍戏当回事,就是来玩的,导演才这麽生气。」
这话,莫知返说得很小声,也只有宋黎能够听到。
宋黎摇摇头,说:「算了,体验过一次就够了,以后我也不演了。」
莫知返这次倒是没有再劝宋黎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宋黎根本就不是演戏那块料,以后不演了也是好事。
莫知返拍拍宋黎的肩膀,说:「不管怎麽说,争取再把你最后一个镜头演好,今天晚上我来陪你排练。」
「行,谢了。」宋黎说。
莫知返沉默了片刻,又想起来什麽,问:「不过,说真的,黎少,你怎麽对演戏感兴趣啊?之前我问你,你也不说。既然真的感兴趣,之前为什麽不上专业的表演学校呢?」
「家里不同意。」宋黎说,「我自己也没觉得多想演戏,只是有一次看了《三山》,看到陆严河在庙里出现的那一段,我就像是被当头棒喝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形容,其实我看很多电影,也就是看了,觉得好看或者不好看,但看陆严河那一段,就跟被招了魂似的,整个人都看进去了,他那一场戏演得我头皮发麻,我当时就很震惊,原来一个人在电影里,可以完成呈现出另一种样子来,好像都疯魔了。其实我想来演戏,也不是自己多想演,我就是想认识一下陆严河,所以《十七层》第二季有机会,我就来了。」
莫知返恍然,「那你何必吃这个苦,你托人找机会跟陆严河认识就好了,我现在也没有见你去跟陆严河认识啊。」
宋黎脸色讪讪。
「我演成这个样子,怎麽去跟他认识,他现在估计很厌恶我吧,我听说他是一个对演戏要求非常高的人。」
莫知返:「不过也是,我们这部戏都开拍这麽久了,陆严河在现场基本上也只跟导演和他的对手演员聊角色,我们这些跟他没有对手戏的,我估计他都不认识我们是谁。」
宋黎叹了口气。
莫知返见他这个样子,哭笑不得。
「大哥,你堂堂一个大少,就不要在这里为了这麽点事唉声叹气了好吗?」
宋黎:「你不懂。」
宋黎其实也难以启齿,自己对陆严河有点粉丝对偶像的那种心态。
他以前也不追星,也不是那种对演艺圈和明星感兴趣的人。
那天看到了《三山》,被陆严河的表演给震惊了以后,又去翻了陆严河其他的作品出来看。
在那之后,他就成了陆严河的一个影迷。
但凡陆严河有作品出来,他都会看。
他母亲是一个舞蹈演员,小时候,他母亲就经常跟他说,人生里一定要有一点跟功名利禄无关的东西,可以是琴棋书画,也可以是诗词歌赋。
宋黎小时候最烦这种东西,不对,最烦的应该是每个周末,他母亲都要带着他去看舞剧,每一次坐在台下看舞剧,就是一次受刑般的煎熬。
所以,宋黎很小就知道一件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