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这高门大户也不是这样的挂灯笼,除了“元节”、“中元节”、“下元节”以外,只有每逢喜庆、做寿之日,又或家里来了亲朋好友,才在这个二进院里摆宴请客时挂这么多灯笼。
而且还要特别说明的一点是,挂的也不是普通的灯笼。其实是字谜灯笼。
“猜字谜。”这话听着新鲜。
要知道,虽然今天,猜谜的娱乐方式已经并不多见了。但在过去,特别是清代,猜谜可是流社会借以会友的一种活动,而且相当活跃。
而到了民国初年,这种娱乐方式由及下扩散到民间,京城普通民众方面猜灯谜活动也繁盛起来,于是季节性的猜谜活动开始出现。
所谓季节性活动,即是在长夏至秋凉这一段暑季里。住户中的知识分子,在每日或定期日的傍晚灯时候,会选择附近街巷适宜地点,悬挂“壁灯”。
壁灯一般用半透明纸糊于横式长方型木框表面,中燃蜡烛,也有用小煤油灯的。事先要将预备的谜条,贴在其。
这样便可供附近及过往喜好的人,围观而猜,借以忘暑。夜深即散,叫做“打灯虎”。
当时不少的人,如遇有对心思的壁灯,往往会不惜远道群约而往。射中谜条既多,窘迫悬者穷于应付,以资笑乐。因此还有了“打虎队”之别称。
随着参观的深入,不得不说,这改造的人还是相当的有才,“门房”换汤不换药的被改成了街道厂的“传达室”。
这里面南北两边各两间厢房被充当了库房,那一排坐东朝西的“倒坐房”其余的房间,则成为了街道厂充当堆积成品货物,打包装的“出货处”。
街道厂为了图前面工人,和后面领导吃饭方便,除了西厢房作为裁纸车间使用,东厢房这一溜儿改作了工厂食堂。
前面的房子基本和普通的四合院基本一模一样,不过这家的主人则是不住在这里的正房,他是居住在后面的小洋楼之中。
据田枣知道的情况,这座楼是当时这位军官时候花重金,请当时在四九城的洋人造的。据说花费了数万的大洋。这里面也是极尽奢华。
这栋楼无论从设计还是施工都很完善。窗外有月台,门口建了喷水池,院里还铺了绿油油的金丝草草坪。
房间全部采用欧式玻璃长窗,屋内天花板悬挂枝形吊灯。室内不但有地板、护墙板、暖气、通了自来水的卫生间,在院子东南角还安排了发电设备和锅炉房,与厨房相邻的还有配餐室。
甚至为了通新式马车和小汽车,还在北墙开门,换新式大铁门,以便车马出入。
说实话,如果房屋内的设备可以完整地保留下来。哪怕是当下,那也堪称是丝毫不落伍的摩登生活了。
“这小洋楼,最后成为这街道厂领导们办公的场所,不过这也过了这么多年了,没有人维护,也不知道现在里面怎么样了。”田枣开口道。
进入到里面,这比他们想像的还是要严重不少,这地板吱吱作响不说,有很多地方这瓷砖已经破裂,看着就是运送重物造成的情况,而且四周的墙壁许多地方有残破不说,廊柱也掉了漆,露出了里面的麻。下水沟眼压根不通,不知已经堵了多久。厕所里全是水,地面为走路垫了许多砖头。
这小楼一共有两层,算去这足足有十几间屋子,每个房间里面的家具几乎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墙壁,这几乎每间房子的顶棚都像地图一样,有一圈一圈的水渍。
看这个程度,那一旦下雨,估计也就是外面下大雨,这里面局部是小雨,有些地方估计还是暴雨。就这样子,估计也只能重建了。
其他的院子基本都有人用,不过这院子的东跨院却年久失修。
这里被街道工厂当成了杂物仓库。由于破桌子、烂椅子也就将将堆满了一侧厢房,大部分的房间长时间的空着,派不用场。
日久天长,自然窗棂残破,门户歪斜。院里已经爬满了“爬山虎”,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可原本墙下栽种的几棵桃树和一棵大芭蕉却已经枯死了。
这让整个院子看去阴暗灰败,看到就感觉有一种死气。
而大家刚踏足进去没多久,草丛里就有老鼠跑过去,这老鼠足足有一米多长,这在整個四九城也是不多见的。
姜言和田枣也就是看了一眼之后,就直接退了出来。
参观了这些房间之后,就来到了重头戏,花园,这套房子是花园改造的,所以花园才是重中之重,可以说整个花园占据了几乎一半的空间。
花园很大,有石头假山,残垣花圃、半塌的亭子。但更多的,是分布在一条“之”字甬路旁边那些核桃树、柿子树、石榴树、榅桲树、枸杞树。这些花果树木都是良种。不过光阴百年,匆忙之间,似乎没有谁留意它们的生长。
不过有果树自然会有果子,在街道工厂占据的时候,也让更多的人分享到了。
因为看这花园里虽然荒芜,可地除了密匝匝的荒草,并无多少残果、果核。由此自可推论出,这些果实年年都是有人摘走的。
而且能够看出来,这花园曾经还被当作菜园子使用,这里面有零散的番茄树还有一些零星的支架依旧倔强的屹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