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年代,钳工还承担着车间中许多机器维修的重任,他们处理螺栓、齿轮、阀门等机械部件的制作和维修,可以解决大部分机器故障,只有在他们无法处理的严重事故中,才需要请教技术员和工程师。
易中海对自己的手艺颇有信心。前查看报废的机器,认为这不过是个小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但当他仔细检查后,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这台机器的内部结构比他想象中复杂得多,光是定位问题就已经使他手足无措。更要命的是,好些关键部件已经被撞击损坏,要修复难度极大。
易中海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自己的本事远远不足以处理这台机器。
“易师傅,你到底行不行如果你修不好,我现在就去找技术员”
“行,我马就好”易中海连忙应道,额头已冒出豆大的汗珠。他装出一副要弄好的样子,拿起工具就在机器瞎折腾,可他心知肚明,这完全是在做无用功,眼看陈峰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易中海心中焦灼,却也只能继续手忙脚乱地瞎操作。
“算了,你给我停手我这就去找技术员来看。”陈峰又不是不懂机器的人,看到他这样捣鼓就知道没戏,于是就开了口。
“别,我马就修好,真的”易中海还想挣扎,不过陈峰已经一个眼神示意工人去请人。得到他提示之后工人很快跑了出去。
就在易中海胡乱操作的时候,技术员李建瑞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车间。
来到这个机器的面前,他也没有废话,直接就拿起工具,仔细检查起机器内部。
他先用手电筒查看传动轴和齿轮的连接处,发现这里已经严重变形,许多齿都断裂脱落,接着,又检查起液压系统,只见里面的油管到处都是破裂的口子,蓝黑色的液压油混着金属屑汩汩流淌,现场一片狼藉,这问题大了去了,就是自己都没有把握修好。
李建瑞一脸郁色,重重地把检修记录本往工作台一扔。
“李工,怎么样,机器损坏严重吗能不能修好”陈峰也是满脸紧张地凑了过来,眉头紧锁,额头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
“严重还用说吗”李建瑞瞪大了眼睛,“不看这,还有在这里,都断裂了,你说严不严重。”
“那那该如何是好啊”陈峰结结巴巴,一脸惊恐地看着李建瑞。
“如何是好我看直接开除弄坏机器那个人算了真是败家玩意,好好的机器弄成这个德行。”李建瑞怒气冲冲的说道。
闫解成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李建瑞的每句责骂都像重锤般击在他心,“直接开除弄坏机器的人”这句话尤其令他胆战心惊,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闯下了大祸。
在这个年代,要开除一个工人并非易事,需要经过大会讨论,要不然那些正式工有的也不会这样有恃无恐的在工厂里面混日子,不过严重损坏珍贵设备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厂规,可以开除。
闫解成想到这里眼前就一阵发黑,这下完了,自己这辈子的前途都要毁在这台该死的机器了闫解成紧咬着嘴唇,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就在此时,只听得“哒哒”清脆的皮鞋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杨厂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车间。
“杨厂长来了”有人小声惊呼。
众人闻声整肃站好,所有目光都集中到杨厂长身。
只见他眉头深锁,沉默地审视着眼前这片狼藉的场景,片刻的静默后,杨厂长开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工,汇报一下,这里出了什么事”
李建连忙站出一步,向杨厂长行了个礼“汇报厂长,这机床这次严重损坏,修复它有一定的难度,估计需要报废。”
“报废”听到李健瑞如此说,杨厂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陈峰,你告诉我,这次事故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杨厂长问,陈峰也忙迎前,恭敬地回答“厂长,是操作工人闫解成处理不当,导致机床受损。这次是他未固定好钢胚才导致机器报废。”
“闫解成”杨厂长沉吟了一下,接着冷冷环视四周,很快看到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闫解成,
“你过来”
闫解成吓得直哆嗦,脚步虚浮地走到杨厂长面前,不住地低头认错
“厂长,我错了这次真是我不小心,给厂里造成了巨大损失,我该受罚”
“你以为承认错误就可以了事”杨厂长沉声问道,
“我问你,这么宝贵的机器你也不好好对待,是不是存心来破坏你告诉我,是不是,秘书去把保卫科里面的人给我叫过来。”
听到杨厂长这话,闫解成几乎吓瘫了,不过依旧涨红了脸,语无伦次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大意了,对,就是我太大意了。”
“大意”杨厂长脸色一沉,对于这个解释他很不满意。
“我告诉你,这种大意就是对国家财产极度的不负责任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对,我们建议开除这个不负责任的人,以儆效尤”李建瑞也插话道。
“不,厂长,求您饶了我这一次,求你了”听到李健瑞这话闫解成惊恐万分,哀求着跪在地。
杨厂长沉吟片刻,转向李建瑞“你再仔细检查确认一下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