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事情,倒是你来我往地纠缠了足足数日时间,没有能彻底解决。
文清羽先生沉默许久。
文清羽先生请了两位外援。
并且以【谋己第一】的能力,成功让这两位进入特殊状态。
一位是得知这家伙知道驻点,可以节省【九成后勤压力】的晏代清。
一位是手里拿着小本本,到处溜达的【霄志】。
三人共同前去,和这位陈天意进行最后的谈心。
而李观一毕竟已是有偌大疆域,地大物博,人才多有涌入,更不必说,如今秦王的风头正盛,更兼得【封王典仪】不日将开,吸引了天下不同出身,自翊有才情之人前来。
这个时候,却又有一位客人来到了江南十八州的州城。
一身腱子肉,光头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光芒。
身穿简单衣物,手持一根除了沉重就是沉重的水火棍,单手树立身前,道一声阿弥陀佛,正是那位擅长【他心通】的棍僧十三。
自西域活佛去世之后,已有半年多不曾见面。
这憨厚的和尚是因为听闻这里有大事,顺势前来拜访,难得有故人来,李观一欣喜,邀请棍僧十三坐下闲聊,许久不见,李观一自是有多变化,这位棍僧十三也是蜕变许多。
当日初步出山的时候,这棍僧眉宇耿直,一股气息烈烈。
西域初见,已是见了许多人间疾苦,善恶无奈的事情。
活佛之死,则让他的一颗澄澈佛心越发圆融,如今手持长棍,行走于世,一身气质已是变得淳朴平和,身上有了伤疤,但是眉宇之间,安静如秋风拂过。
李观一和棍僧十三一起饮茶。
当年少年和豪烈的武僧。
如今的君王和质朴的行者。
棍僧十三轻声道:「阿弥陀佛,李兄,许久不见,今来可好,贫僧行走四方,倒也是见到了世间诸事,万般苦楚,听闻你不日称王,故而前来恭贺。」
李观一只是道能来看看便是极好,若不着急的话,可以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李观一和棍僧谈论许多事情。
棍僧在听闻活佛圆寂时所说的话之后,前往各地去看,去感受,他见到了虽然贫苦,但是家人感情很好,努力活下去的;见到了贫苦的,心中狠厉的。
有家中娘亲生病,父亲赌徒,女儿爬山采药摔死在山下,父亲拿到女儿手里着的药卖掉一点钱,去赌了个精光,娘亲发疯杀了那赌徒之后惨叫着跳山的。
也有男人腿,女人生下孩子之后跑了,男人扶养孩子长大,那女子又回来要孩子跟着一起走的。
有一家老小省吃俭用,让孩子去读书,最后却压力和期待太重,让孩子发疯成为了乞弓的。
一顿闲谈,一盏清茶,两人都隐隐有些安静下来,许久后,棍僧十三道:「尘世之中,万般皆苦,不只是佛经里面的一句话。」
李观一道:「似是意有所指。」
和尚憨厚一笑,他的双手骨节粗大,皮肤粗糙,托举着极热的茶盏,
道:「贫僧下山的时候,想着的,是以手中长棍,杀尽恶贼,还这世上无边清净自在。」
「那时候的我,眼中世道黑白分明。」
「杀恶除邪。」
「可活佛圆寂,我再入人世间,却见善恶交缠,难以分得清楚,总也不能一棍打死了帐。」
「那样的话,求的不是杀恶救善,只是为了以【除恶】的行为,行【恶】之本身,却要自翊为得到佛法,不过只是坠入了邪魔道。」
「导致他们变化到如今的,终究是这个世道。」
行走于人间许久的棍僧十三终于笑叹:「我若上山,却要告诉祖师了,学佛可以解救人心中的苦闷,但是却救不得苍生。」
「学佛不能救世。」
「但是,秦王可以。」
李观一看着这个去而复返的和尚。
「你为什麽得到这样的结论。」
僧人回答道:「樊庆将军曾言。」
「不四处看看,调查一下,就没有发言的资格。」
「如我所言的事情,在其他两国之中,更多发生,于秦王治下,自是也有,
却远不能和他国相比,贫僧不相信官员文饰,却相信眼前所见。」
「故而我来这里,若可以相助秦王的话,于愿已足。」
李观一道:「只有我也救不得这世道。」
和尚双手合十,温和道:「人人自救。」
「贫僧,正是为此而来的。」
李观一邀这僧人前去见见陈天意,李观一在路上询问道:「说起来,你今日的他心通如何了?」
棍僧十三露出温和的大师微笑:「终是彻底掌握了。」
「不再是如当年那样稚嫩。」
李观一点头道:「那就好。」
陈天意在【西北晏代清】【晏代清】【手持本子的晏代清】的围攻之下,本就心神涣散,见得慈悲和尚过来,却并不以为意。
毕竟当年南陈号称四百八十寺。
这般和尚,他见得多了。
尤其是如眼前这棍僧一般,看上去慈悲祥和,软巴巴的。
陈天意死死咬住了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