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能。”
“这最近两年里,身子实在是太亏空了,还是得好好养着,未免日后老了遭罪。”
在来之前,李中医就被杨老奶奶派过去的人仔细叮嘱过。
一摸上脉象,李中医就明白了为什么杨老奶奶要这样大费周章把他给请过来。
像是这种事情,也算是一件丑闻,的确不好被太多人知道。
“不是没有可能?”
何少爷下意识重复了一下这句话,眼睛微微瞪大,满眼都写着不敢置信。
“这是什么意思?”
当初在那件事情发生后,娘请了不少有名的大夫过来,几乎每个大夫都说他这辈子都再难有子嗣。
不止如此,他自己也能感受得到,不管什么时候都再也没了冲动,成了一个废人。
前几日他发现每日起床时身体有些热,还以为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暖烘烘的小火炉耀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过。
“是,不过老夫人既然开出了如此丰厚的报酬,老夫自当尽力而为。”
李中医在刚刚察觉到自己女儿在夫家过的艰难时,就去寻了曾经他治疗过的病人,希望他们能伸手帮帮忙,替自己说说情。
那的确是个大户人家,他们想要重新娶一个媳妇也不是什么难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坚持把他女儿留下。
可当初被他治好时对他感恩戴德的病人,在他求上门的时候别说是伸出援手了,甚至还有些就连面都不愿意见。
“大夫的意思是,我还有希望能恢复?”
李中医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后反问道:
“何少爷何出此言?”
对于何少爷来说,这绝对是他最不堪启齿的往事。
可如今听见大夫那么说之后,也什么都顾不上了,就把当初那么多大夫诊断的结果都说了出来。
“不知老夫能否一观伤口?”
李中医原本没把何少爷说的话当做一回事儿,直到他身边小厮把当初替何少爷诊脉的大夫名字都一一说出口后,才让李中医开始重视了起来。
他好歹也是在这个地方行了几十年的医,那些大夫的大名他都略有耳闻,基本上医术都是跟他不相上下。
这么大的事,
绝对不可能出现误诊。
“好。”
何少爷一听见这件事有转机,就什么都不避讳了,让李中医跟着自己一起进了里屋。
这几年他受够了当一个残废之人的感觉,不管旁人怎么看他,都觉得像是在嘲讽。
不愿意出门去见人,也是担心当初他娘封锁消息没有做到位。
从小就心高气傲的何少爷,怎么可能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被人嘲笑,那简直就是把他的骄傲放在脚底使劲儿践踏。
李中医走进去仔细看完伤口后,又仔细给何少爷把了把脉。
若是从伤口的位置,和如今结疤后的痕迹来看,何少爷这辈子的确都没有任何有子嗣的可能。
但是从脉象上来看,分明就是因为如今身体还虚弱着所以比较困难,若是将身体好好养一养的话,也就只是在子嗣上难些。
为了稳妥起见,李中医只说能治。
只是这不带确定信息的两个字,就让何少爷欣喜若狂。
不管再怎么努力掩饰,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喜悦,甚至还起身朝着大夫行了一礼。
“那以后,就有劳大夫了。”
李中医急忙避开他这一礼,伸手把何少爷给扶了起来,连声道不敢。
这么大的一个好消息,自然要跟杨老奶奶说一声。
何少爷过去时,安安正坐在他娘的旁边,把刚刚画的那只小乌龟像是献宝一样给他娘看。
何少爷很清楚,若是他小的时候敢这么做,娘绝对要骂他是在玩物丧志。
可如今杨老奶奶凑近,盯着画卷仔细看了很长时间,才揉了揉耀祖的小脑袋说道:
“好好好,咱们耀祖出息了,这小乌龟画的可真像。”
一只手轻轻盘着平常挂在自己手腕上的佛珠,眼底满是对小耀祖的纵容。
何少爷这时候走过去对着他娘行礼,杨老奶奶唇角的笑容几乎是立刻就变得淡了下来。
从他娘现在的神情能看得出来,似乎是嫌弃自己的出现打扰到了他们祖孙和睦的氛围。
那件事对于何少爷来说实在是太震惊、也太兴奋了,所以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娘说起这个好消息。
走到娘面前跪下磕头,把李中医之前说的那番话又重复了一遍。
“当真?”
杨老奶奶向来从不离身的佛珠此时掉在了地上,人震惊的直接就站了起来。
“儿子自然不敢欺瞒母亲。”
“好,好哇!那李中医如今在何处?小裴,快点送些银元过去。”
原本打算事成之后才伸手帮忙的杨老奶奶,这时候已经改变了主意。
既然李大夫有这么大的能耐,她自然也得把何家的诚意给摆出来。
若是等到佑儿的身子真的被治好了再去把他女儿弄出来,未免显得他们做事太不讲究。
杨老奶奶弯腰急忙把佛珠给捡了起来,双手合十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