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乌龟是不是没做熟?要不然为啥壳咋还那么硬!还说用鳖做就好了!”
秦岚听完也“扑哧”乐出声,眼前不自禁出现了一幅非常搞笑滑稽的画面。
“那为什么要用鳖呢?”秦岚问道。
小青道:“最初我也很奇怪,可侯姓学子说如果用鳖的话,牙有可能就掉不了了,说什么鳖壳比较软!”
“乌龟和鳖不是一回事吗?”秦岚显然也没搞清楚。
小青又哈哈一笑道:“我最初也以为是同一个东西,可后来问了一下旁边的人,它们还真不是!”
秦岚摇了摇头,对这些她还真不懂。
“对了,最后事情怎么处理的?在谢府打人可不是小事啊!”
一听公主还想知道下面的事,小青的眼睛立刻放了光,就差点把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来形容当时的场景了。
“公主啊,我和你说,侯姓学子惹上的人可不一般!我暂不说那个打人的家伙,先说那个公子吧!”
“天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标致的公子,觉得这个世上能配得上他的只有像公主您这样的大美人才可以!”
“他……他简直面如冠玉,美若潘安,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可以说,万千学子在他跟前都黯然失色,仿佛他就是天上那颗最亮的星!”
“公主啊,你知不知道小青在看他第一眼时是怎么想的?我当时都想带人直接把他抢回给你做驸马了!如果不是考虑人多,我真会下手的!”
“他的眉目之间仿佛锁着天下爱恋,他的唇齿之间仿佛凝结爱的誓言!就算他大口大口地吃着鸡腿,也有指点江山的英雄气概!”
“公主啊,我着急回来,就是想让你带人去抢亲的!……”
小青吧啦吧啦说个没完,怂恿的味道越来越浓,大有秦岚一点头,她就带人立刻冲出去的感觉。
秦岚一听,再拍额头,干脆闭上眼,真是服了这个丫头。
堂堂的一国公主,难不成还得像山中的女大王一样去抢亲吗?这成何体统啊?
好在楼上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否则被人听去还不得被笑话死?
另外,她刚才怅然若失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真的有一个人闯进她的心扉。
那破旧的衣衫,那流血的伤口,那放荡不羁的神情,那纯净的眼神,那绝世的轩昂……
秦岚作为公主从来不相信爱情,更不会相信一见钟情。
皇子也好,公主也罢,都只是政治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都是联姻的工具,哪有什么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可若以高贵的身份委身下嫁,而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那样的婚姻不要也罢。
秦岚读书知史,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超过了这个时代,所以才让她看上去与这个世道格格不入。
也正因为她是这个天下绝无仅有的秦岚,所以才能为一个乞丐去拾散落在地上的银子。
如果不是这样,生性古怪的莫合野也绝不会把她收为亲传弟子。
可以说,这师徒两个人在别人眼中都是怪到极点的异类。
而人类的情感又太复杂了,复杂到上下五千年也没能书完情,写完爱。
人不是神,公主也不例外,她只是一个少女而已。
秦岚作为公主,要顾全天家颜面,自是得时刻注意礼仪廉耻,谨言慎行,从不会主动谈及在那个时代还很神秘,还很难以启齿的爱情。
可不代表她不去想!
有的人,顺风顺水一辈子,可真要问他这辈子有哪些高光时刻,有哪些最深刻的记忆时,很多人一下子还真是回答不出来。
春夏秋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很多人觉得每一天都很充实,都很有意义,可所有同等分量的每一天都摆出来时,仿佛又觉得一百天一千天和一天也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只有一些非常特别的经历留下的印象才是最深刻的。
就像人生有四大喜、四大悲一样。
秦岚碰上倪雾就是她生命中非常奇特的一件事,因为倪雾当时若是不出手的话,她就有可能命丧黄泉。
而倪雾的种种与众不同,外加救她时的那种尴尬,让她又怎么可能轻易忘掉呢?
身边的护卫为了她的名声,自是不敢乱提,包括小青都对这事三缄其口,决定把它烂在肚子了,可她自己却不能把那段记忆抹除掉。
如果倪雾真是一个癞头乞丐让她恶心万分也就罢了,可偏偏却不是。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对待权贵如此随意的人。
她事后回想,倪雾当时好像只是特意那么说而已,否则完全可以狮子大开口。
她本想事后再去寻找,可一是有要事在身,二是情难以堪。
大家都在回避不提的事,她若再主动提及,真的是太尴尬了。
她可是公主啊!
正因为这样,当她听小青一如既往地喜欢胡说八道时,真的是很无语,也很无奈。
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不该来时,千金万金都求不到!
如果没有几世的轮回与等待,如果没有在三生石上镌刻了彼此的名字,注定是水中捞月,竹篮打水,全都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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