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火车站。
初夏提着行李出来的时候,看了看天空,和上次回来的时候很像,太阳半挂在西边的空中,染红了一整片的云彩。
只不过上次来还穿着毛衣外套,这次下车已经换成了刚进入夏天的薄衣服。
初夏穿的是长袖薄衬衫和牛仔裤,没了太阳的时候,气温还是有些低的。
回家之前初夏给蒋外公和安安打过电话。她知道安安很想自己,她提前告诉他自己这两天就会回家的消息,就是想让他高兴一下。
初夏往远处眺望了一眼,看到火车站对面的公交站台,正要提着行李过去,一个像小炮弹一样的身体冲过来,紧紧抱住了她的腰:“妈妈!”
初夏低头看到了十多天没见到的安安,他仰着头看她,眼里的开心藏都藏不住。
初夏的脸上瞬间荡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丢下行李,蹲下来伸手抱住岑淮安。
她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抬头看向双手插着裤兜,没个正形站着的蒋知达:“不是和外公说了不用来接我吗,我坐公交车就回去了。”
蒋知达走过来提起初夏的行李,笑嘻嘻地说:“表嫂,我要是不来接你,爷爷会把我的腿打断的,而且安安也想早点见到你啊!”
初夏笑道:“外公是吓唬你的。”
她低头看一眼拉着她的手,亦步亦趋跟着她的岑淮安,脸上的神情更柔软了,她其实也想更早看到安安。
蒋知达一脸作怪地道:“也就表嫂你这样说了,我被追着打的时候还少吗?”
初夏笑道:“你控制住不要惹外公生气,外公肯定不会打你。”
比如上次揪花的事情,他那就是故意讨打,别人救都救不了的那种。
蒋知达拉开车门让初夏和安安坐进去,语气随意地说:“我努力。”
但真的做不到,那就继续被追着打呗,反正外公现在又追不上他。
“安安这几天在外公家里怎么样?”
岑淮安第一次和初夏分开这么久,他坐在车上也是紧紧靠着初夏,手握着她的手,仿佛怕一松开妈妈就不见了。
初夏看着他这模样,心里有点闷闷的疼,她知道蒋外公对岑淮安肯定会很好,但少了爸爸妈妈,他还是会没有安全感。
岑淮安还没有说话,蒋知达在前面说:“我天天和安安一起睡,我们在我爷爷家里过得可开心了,我还教会安安打乒乓球了,是吧安安?”
岑淮安“嗯”了一声,虽然想妈妈,但在太姥爷家里也开心,打兵乓球的时候也开心。
初夏低头看看岑淮安:“安安真厉害,回家安安可以教妈妈打乒乓球吗?妈妈不会打。”
岑淮安立马点头:“可以!”小脸的表情十分认真,好像在想怎么教初夏打球。
初夏确实不会打乒乓球,以前她上小学初中的时候,班里有同学喜欢出去打。
但那会儿她小学喜欢跳皮筋、丢沙包,初中喜欢和
朋友讨论电视剧,并不喜欢跑去打兵乓球。后来放假有空的时候,会和朋友打打羽毛球,也没碰过兵乓球。
初夏又问了些安安这几天做的事情,前面蒋知达时不时补充几句,不知不觉车子就到了蒋外公家里。
初夏下车看到蒋家开着的大门,转头看向蒋知达:“外公让你带我们来这边的?”
蒋知达一手关车门,一手拿过初夏的行李,点头:“对。爷爷已经让李阿姨做好了饭菜,说让你们在这里吃过再走。”
初夏心里感谢蒋外公的周到,她家里现在确实什么都没有,连煤火炉子都得重新烧,她也就不再客气了。
绕过影壁,屋里暖黄的光从门口窗户透出来,让整个宅子一下子温馨起来,初夏忽然感觉眼睛有点酸涩,好像看到了她每次放假回家,爷爷在屋里开着灯等她的模样。
蒋知达走了几步,发现初夏和岑淮安停在后面不走了,他回头疑惑地喊了一声:“表嫂?”
初夏回神,见岑淮安也仰头望着她,眼睛好像在问她怎么了?
初夏把刚刚回忆的画面再次藏在心里,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就是想李阿姨做了什么饭,怎么这么香。”
蒋知达“哈哈”大笑:“表嫂是饿了吧。”
听到声音的蒋外公走了出来,看到蒋知达凑过来,把他的脸扒拉到一边,转头看向初夏和安安时,满脸都是笑。
“初夏回来了,路上累不累?快进来吃饭,都是你们爱吃的。”
初夏:“谢谢外公了,我正好饿了呢。”
岑淮安一听初夏说饿,赶紧拉着她往屋里走:“妈妈,你坐。”
进去之后,他抬起脚用力把椅子拉出来,让初夏坐。
初夏摸摸他的头:“还没洗手呢。”
她带着他去洗手,等出来时,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碗筷,蒋外公蒋知达坐在饭桌前正等着她们过来。
晚饭果然如蒋外公所说,都是做的她和安安爱吃的,有道蒜苗炒牛肉最合初夏的口味,她就着米饭吃了好些。
吃过饭,蒋外公并没有如初夏所想问她考试的情况,只说:“考完试了就回去好好休息。”
蒋外公真的是个很体贴的长辈,如果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