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穿上外套,从床上下来说:“都可以啊,你看看外公什么时候有空。”
她走到房间里偏红褐色的梳妆桌前,最中间镶嵌着一个椭圆形的大镜子,桌子上没什么东西,只有一把和桌子同颜色的木梳。
初夏正想拿起梳子,旁边一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拿了起来,温和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我今天还要赶回单位,过几天我找一个空闲的时间请一上午假,到时候咱们一起过去。”
岑峥年也想今天去看外公,可他不能放下自己的工作,其实这会儿他就应该走了。
但初夏第一次来京城,什么都不知道,他总要和她说说家里的情况再走。
初夏没有意见,岑峥年对于他外公家里肯定比她要了解,总归是要去拜访长辈的,什么时候都可以。
岑峥年有过给初夏梳头的经验,他边轻柔地给她梳顺头发,边细心地和她说附近的人家还有买东西的地方。
其实岑峥年几天前对这些事情还一概不知的,这都是他提前问的蒋知达。
初夏住的这个宅子的位置在东城区的南部,也属于京城的中心地带,因此去什么地方很很方便。
岑峥年外公的家也在东城区,不过是东四那一片,属于东城区的东南部,和初夏她们住的地方有一定的距离。
“外公家很早就在那里。外公年轻的时候家里房子很多,建国后只留了他现在住的,还有送给我妈做陪嫁的咱们现在这栋,其他的全都上交了。当年外公出事的时候,那边房子被收走了,直到前几年才还回来。”
当时还回来的时候,房子被破坏的不成样子,里面还住着好几家人。
蒋家把房子收回来整理好废了很大的功夫,因为那是老父亲的心愿,他和岑峥年外婆在那院子里住了大半辈子,有很多感情,不舍得让房子就这样被破坏了。
岑峥年梳顺初夏的头发,问她想梳什么样的辫子。
初夏听着他说家里老宅子的事情正入迷,闻言道:“你随便把头发扎起来就行。”
岑峥年将初夏的头发都拢起来,给她扎了一个高马尾,居然一点没有扯疼她,就是扎得有点紧了。
初夏对着镜子把头皮上的头发往外扯了扯,又整理了额前的碎发,这个模样的打扮挺好的,显得更加年轻活力。
她今天刚好穿的是鹅黄色外套搭配裤腿不算很夸张的喇叭裤,她站到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的岑峥年旁边,忍不住笑着说:“咱俩现在的风格差别好大啊!”
一个一本正经,斯文儒雅,一个青春靓丽好像要去读书的学生,说出去两人是夫妻,别人一定以为岑峥年老牛吃嫩草。
不过他也确实比她年龄大,比她大四岁,但他的脸看不出来他真实年纪,如果岑峥年不是这样的打扮,换一身和初夏风格差不多的衣服,不会有人觉得她们有年龄差。
岑峥年听明白初夏的话,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笑着道:“没关系,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夫
妻关系。”
初夏愣了下,随即也笑出来,连连点头说:“你说这话倒是没错。”
“我现在得回单位,饭我买好放厨房里了,你和安安记得吃。”岑峥年和初夏走到院子里,他抬手看看时间说。
初夏身子也探过去看了一眼,皱眉道:“这么急?才七点半,你吃过饭了没?”
岑峥年吃过了两个包子,他点头,伸手把初夏不小心甩到前面的头发放到后面,手在她头发上停留了下,松开她说:“研究院的工作忙,我只有一天假。”
昨天都是岑峥年勉强请下来的假,回去之后他还要补上昨天的工作。
初夏理解他的工作,转身往屋里跑着说:“你等一下。”
很快她又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布包,放进岑峥年手里说:“这里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牛肉干和点心什么的。你带去单位和你同事一起吃。”
初夏能想象得出来岑峥年工作是怎样的情况,废寝忘食。万一饿得受不了了,带着点这些容易放在携带的点心什么的,也能随口吃点。
“好。”岑峥年接过来,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来。
初夏以为他忘了带什么东西,刚要说话,岑峥年伸手抱住了她:“我会找时间回家的。”
初夏被抱得愣了下,但听到他的话,嘴角露出笑意,轻轻“嗯”了声。
岑峥年放开初夏,这次没有再回头。
初夏转身去洗漱,再去厨房看岑峥年买的早饭。
他知道初夏和岑淮安的口味,早上她们不喜欢吃太油腻的,而且初夏喜欢吃咸口的,岑淮安喜欢甜口的。
岑峥年买的咸豆腐脑和豆浆,还有包子。
煤火炉子上坐着锅,饭放在锅里还是热的。初夏盖上锅盖,去叫岑淮安起床。
岑淮安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抬头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他想看的人,眼里露出失望,望着初夏声音带着稚嫩问:“妈妈,爸爸呢?”
初夏把衣服找出来给他,让他赶紧穿衣服说:“你爸爸去单位了,快点起来吃饭。”
岑淮安眼里的失望更明显了,努力去回忆昨天他怎么睡着的,只记得爸爸给他讲的一半故事,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