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要放傅昱凡乘风破浪去了,要默默无声退席,这一刻,心里头百感交集,当被局外人追问到这一段罗曼蒂克史的时候,她如急杵捣心。
现在,她终于可以切换视角来界定这一段情了。
“相互喜欢。”
“为啥不在一起?”李举韶趣味盎然的扬眉,大约习惯性喜欢瞎打听八卦,这个小老弟急促凑近夏云舒。
夏云舒这才叹口气,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已格外明显,“就这里,有个乱七八糟的肿瘤,一开始是良性后来发展成恶性,生在中枢神经之间,一边靠近眼睛,被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的毛细血管包围住,一旦开刀,十有八九就下不了手术台了。”
这是事实。
在夏云舒冲口而出表达的时候,她明显在对方面上捕捉到了一丝丝的滑稽。
但那幽默感伴随着她认真描述的口吻逐渐变成了沉甸甸的忧愁和担心。
看李举韶表情有点苦涩,夏云舒这才一本正经,“已经在接受治疗了,大约一时半会死不了。”
李举韶急忙鼓励。
“吉人自有天相,”沉默了数秒钟,说:“我以为你们“相爱相杀”,以为你们……”
“哎呀,能不能跳转一下话题,圈子这么大,世界这么大,非要聊我们?”看得出,她心情一点都不好。
李举韶再次认真看向她,“换句话说,你是看不到希望,所以放逐了自己。”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倒是你,你还是八九点钟的太阳,祖国建设需要你,需要你们。”
夏云舒格外语重心长。
李举韶珍而重之点头。
等李举韶去了,陈茜茜靠近,“能聊哦,我看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
“名草有主,”夏云舒掐一把她,“别张冠李戴,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现在谁也不喜欢了。”
“真的断情绝爱了?”
“假的。”
夏云舒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疼痛过,“你快抓住我,不然我现在就想要回去找他解释清楚,我现在就要走。”
陈茜茜一把抱住了她。
在夏云舒还没哭啼之前,陈茜茜已大放悲声。
大学之前两人就是最好的闺蜜,如今这一层关系更是斩不断理还乱,关于夏云舒一切决定背后的秘密,陈茜茜一清二楚。
两人相拥而泣,几个工人下班,陆陆续续走了出来,老远就看到俩丫头在哭,靠近也不是,远离也不是。
陈茜茜急忙让出位置让他们搬运工具离开,同时俏皮一笑,“我们是喜极而泣。”
“啊,欢喜好,欢喜好啊,我们一定给两位老板装修的让你们格外满意。”
夏云舒这才擦拭掉陈茜茜的眼泪,她指了指里头,“最近不是闹情绪的时候,将来我要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公司你必须给我好好的经营,不要关门大吉了。”
“我发誓,竭尽全力。”
“全力以赴就好,广南这边局势本身就不大好。”
两人手挽手回了陈茜茜的宿舍,夏云舒只感觉脑袋上笼罩着阴霾,“你能陪我去收拾一下东西,我没什么太多的玩意儿,只是担心我走了,他会睹物思人。”
陈茜茜恨不得一拳将夏云舒发射到外太空去。
“你王宝钏挖野菜啊你?”陈茜茜皱眉,“这都什么时候了,咋还一门心思惦记人家?你也知道,傅昱凡已经另结新欢了,就你还稀里糊涂走不出来。”
夏云舒摇摇头,“我有自己的主张和看法,你一句话,去是不去?”
“去去去,去。”
陈茜茜将床底下的拉杆箱拉出来,用力拍一下,“为您竭诚服务,为您保驾护航。”
傅昱凡没有回家,也不准备回家。
天黑之前她就在酒吧里浑浑噩噩的坐着,几杯鸡尾酒下肚,他感觉舒服了不少,酒保是个鬼火少年,看傅昱凡还在看单子,他放一杯柠檬水在他面前。
“您可真是海量,但我必须友情提醒,再这么喝下去,要出人命的。”
“没事。”
傅昱凡反而想喝醉,只可惜今晚千杯不醉。
紧跟着,那浑身结着丁香一样仇怨的姑娘出现了,她穿着包臀裙,摇曳生姿而来,缓慢坐在傅昱凡对面。
她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良久,傅昱凡才注意到了那火辣的眼神。
“我已经给你打发走好几个上来搭讪的女妖精了。”她指了指远处,果然有几个浓妆艳抹狐狸精一样的女孩,这几个女子交头接耳聊什么,不时地朝这边指指点点。
那妆容,就是得道高僧都超度不了。
女人这才靠近傅昱凡,“你喝太多了,跟我回家。”
“舒蕾,不要动手动脚。”傅昱凡举起来高脚杯,摇曳一下里头猩红色的液体,在光线的折射里似乎研究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那叫舒蕾的女子是傅氏集团一个一个股东的妻子。
周海当初和傅昱凡也是难兄难弟,在傅昱凡最需要资金以及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义无反顾帮助了他。
最关键的是,周海从来盲目信任他,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