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夏云舒抱着他,更用力,让他既甜蜜又担忧,甚至隐隐约约产生一种焦虑,他轻柔的环住她,手掌安抚一样拍她的肩膀,“没事儿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一分钟都不要离开,我怕。”
夏云舒冲口而出。
这……
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高岭之花夏云舒吗?
“休息休息,我真的不会走。”
她才不听这些,抱着那失而复得的美好。
再次坐下来后,傅昱凡这才将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夏云舒笑吟吟的看着他,“原来你积德行善去了啊。”
“完全是巧合,我矛盾极了,既不能撇下你又不能丢下她,好在这里距离卫生院不是很远,她那边已经稳定了。”
“那就好,”夏云舒将面颊埋在他胸口,“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傅昱凡也含情脉脉抓着她的手,“被救的是欧阳通的老婆。”
“妙脆角?”
“苗翠莲。”傅昱凡说:“她可能会提供什么蛛丝马迹,天亮以后咱们就下山,当初那事就稀里糊涂不明不白发生了,我一直感觉奇怪。”
夏云舒颔首,慢吞吞的说:“事发后,我和你找过一次她,实际上私底下我只身一人还来过小渔村,这事情最大的受害者其实是这个可怜的母亲,当初我就感觉情况不对劲,但碍于她目前的情况,我压根就没办法刨根问底。”
“机会……来了。”
两人又坐了会儿。
傅昱凡这才抱起夏云舒,“靠着点儿我,到帐篷去,今晚有星星看。”
夏云舒被逗的咯咯咯的笑,她指了指黑漆漆的夜。
“哪里有什么星星啊?”
“时间还没到呢,但总会有的。”他似乎对星象了如指掌。
这一刻,甜蜜且伤感,她心里那不计其数的花逐渐怒放,但又在短时间内寂灭,萎落,她就这么靠着他。
几分钟后,两人进入了帐篷。
想不到山下已是隆隆夏日,但山里头却又料峭的寒风,进入帐篷,傅昱凡这才躺在她身旁,亲密的抱着她。
那温暖让她舒适,她自自在在的蜷缩在了对方怀抱。
也不知过去多久,夏云舒逐渐闭上眼睛。
“喂,”他的声音在夜里清晰无比,他又唯恐吓唬到了对方,声音低低的提醒,“星星都出来了。”
夏云舒睡眠浅,又在陌生环境下。
她微微睁开惺忪的眼,透过帐篷上的透明区域看着外面,不计其数的星星正在疯狂的眨眼睛,横在星斗之间的是一条薄纱一样明澈的银河,如梦似幻的勾勒出了楚河汉界,明明各有不同,但却浑然一体。
夏云舒为眼前那震撼人心的大自然的景观折服,她声音都情不自禁在颤抖,“原来,这么好看啊。”
其实,能静下心来看看夜色,看看星星,对都会人来说是难得的体验,她兴致勃勃的指指点点,用贫瘠的知识来介绍。
“那是不是大熊座?”
“那是北斗七星,很明显的一把木勺。”
“那是……”
好吧,她在乱弹琴。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天将构成记忆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终于,夏云舒困倦了,闭上了星星一样灿烂的眼睛。
傅昱凡看着怀抱里的她,只感觉她脆弱到不堪一击,一想到那即将消融掉的生命,他不免悲从中来。
等夏云舒睁开眼睛,一缕绚烂的光斑已经投射到了帐篷里头,清新的空气也让人心旷神怡,掠过田野的风送来农作物成熟的香氛。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醒来。
“傅昱凡,早安。”
“早安。”
她活力十足,哪里还有半点儿病人的样子,她欣欣然打开帐篷,让外面的空气和阳光一股脑儿进入。
两人面面相觑。
“原来生命这么可贵,生活这么美好。”
原来,那些看似稀松平常的日子,每一天都具备能量与感动,只是被他们忽略掉罢了,看夏云舒有感而发,傅昱凡却一笑,打开了罐头给她吃。
享用了简餐后,两人决定下山到卫生院去。
病床上的苗翠莲也好了不少。
夏云舒将买的早点送了过去,“没葱花、不油腻,不是发物,放心吃。”当初父亲生病以后她时常去看望。
其实关于这些常识,她一无所知,都是王妈不厌其烦说给她的。
苗翠莲难为情的点点头,一股辛酸的热泪从眼角滚落了下来,她忽的闭上了眼睛,夏云舒这才靠近,共情的说:“生活还要继续,我们还要触底反弹,逆风翻盘,是不是?”
傅昱凡离开病房,到走廊去了。
夏云舒急忙为苗翠莲擦拭了眼泪,同样是病人,夏云舒对她产生了惺惺惜惺惺的感觉,在眼神碰撞的一瞬,苗翠莲的委屈和压抑得到了完美释放,汩汩的泪肆意流淌。
夏云舒也悲从中来,“你能提供线索给我们?我病了,可能来日无多,你要是知道什么,你都告诉我吧。”
“你年纪轻轻怎么就病了?”
苗翠莲那粗糙的手用力抓住夏云舒,试图在她眼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