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完毕,他缓缓睁开眼睛,见到两个如同夜与昼的元婴,他又禁不住暗暗苦笑和叹息一声。
第一元婴(这样称呼完全是为了方便)赤手空拳也是赤身裸体,浑身上下流转着淡淡的天青色光芒,干净纯粹,一尘不染,那双眼睛黑而晶莹,也是无比清澈纯净。
第二元婴是将九曲盘蛇剑放于双膝之上,浑身明明是暗黑之极可又有莹莹光彩闪动,他如此,九曲盘蛇剑也是一样,这剑和蛇也只有被第二元婴催动时才会绽放神彩显露锋芒。
说真的,自有第二元婴后,任无恶虽然是得到了不少助力,尤其是到了上境,不管是斩杀常威还是蒋蒿,第二元婴功不可没,可任无恶对他的忌惮也是有增无减,说到底还是生成第二元婴的原因因素太多了,有沈石的元神,九曲神剑的剑灵,还有九灵他们的灵力,和这条越来越贪吃的离火玉蛇。
九灵他们的灵力还好说,沈石和那个剑灵真是一个比一个可怕,一旦反噬后果不堪设想,虽然当年九灵钢羽他们都说第二元婴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也不可能会反噬,可万一呢?
谁敢保证没有万一,何况现在第二元婴又是一副完全归于天魔经的架势,搞得有种随时都能独立的样子,岂能不让他多想忧虑,他要是置之不理,不以为然,是不是有些傻到家了!
可又要如何解决问题,他又是毫无头绪,觉得只怕只要天魔经在他身上一天,这样的情况就会存在一天,可天魔经何时才能离去呢?
内视丹田,看看天魔经,还是老样子,静静漂浮在那里,闪动着隐隐金光,一副人畜无害,恬静安详的模样,天晓得这安静之下会有怎样的暴虐疯狂。
不过任无恶也在期待天魔经下一次的变化,如果卷轴展开,为他传授和魔偶咒有关的天魔秘法,让他付出任何代价都会再所不惜,可天魔经还能再有变化吗?九灵他们还能苏醒吗?
天魔经,天魔经,你为何会选择我?
还有就是碧落剑诀,得知这门剑诀还有玄天之名后,他不得不又想起那个人,任独行,他究竟是谁?难道这一切只是所谓的巧合吗?
任独行,天魔经,碧落剑诀等等,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人和物,是不是有条无形之线将它们串联在了一起,他的人生命运就是被这些人和物一次次的改变,从人间到上境皆是如此,还会继续下去,如此看来,自己就是一个被它们摆布的傀儡棋子,也是早已中了另一种形态的魔偶咒!
这样的人生命运还真是……无奈啊!
可即便真是如此,他也不能任凭它们摆布,就算明知徒劳无功也要反抗挣扎下去,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对他而言是非常适合的,也是他的目标愿望!
打起精神,他微微一笑,随即收起两个元婴,起身走出静室,又正好是晨光初现之时,金色曙光又正好落在他的身上,那风采威仪,望之如神,超然似仙!
迎着晨曦伸展了一下筋骨,正想出去看看,常刿父子来了。
虽然常元已是化神期,但父子二人对任无恶的敬畏只有增没有减,即便任无恶时常闭关修炼,可他们有空都会来任无恶的住处请安问好,今天也是,他们并不知道任无恶正好结束修炼。
父子到了院门外,常刿正要出声,院门自行打开,同时又听到了那个清朗淡然的声音。“进来吧!”
父子二人闻声皆是一喜,随即迈步进入院子,见到任无恶后紧走几步,到了近前躬身行礼问好。
这是他们习惯性的动作言语,任无恶也是习惯性说声免礼,然后问道“正巧我结束修炼,你们找我有事吗?”
常刿恭声道“是有些事情要向前辈禀告。”
任无恶笑道“什么事?”
常刿道“前几日朝廷那边传来消息,说犬子有可能去往黑甲军任职,担任黑甲军的统领,也是当年常威的职务。”
任无恶目光一闪,笑道“听起来是件好事,何时上任?”
常刿忙道“晚辈父子还想听听前辈的意见,此事请前辈做主。”
任无恶并不惊讶,看了他们一下反问道“你们又是如何想的?”
常刿恭声道“回禀前辈,晚辈觉得这个统领不当也罢。”
任无恶点点头道“你们能这样想算是知道利害,常威便是前车之鉴,他的死一部分是自作孽,另一部分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个统领职位。”
常刿忙道“前辈所言极是,常威正是因为当了黑甲军统领后野心无限膨胀,才会越发肆无忌惮,因此晚辈就想这个统领犬子不能当,如果朝廷真要下旨,也要想办法推辞掉。”
任无恶点头道“难得你们还能这般清醒,这是最好的选择,当然如果朝廷让常元去当一个没什么实权的虚职也是可以的,毕竟他是武远侯,为朝廷效力也是职责。”
常刿道“晚辈知道,多谢前辈指点。”
任无恶笑道“我可没说什么,谈不上指点,还有何事?”
这次常刿父子有些犹豫,尤其是常元似乎还有些畏惧扭捏,这让任无恶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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